尽管跌跌撞撞,我走得已经近乎于小跑起来。
黑暗拉快了进度条。
流水声叠加到一定的程度时,我屏住呼吸,像是在一团乱麻中捏住了一小节救命的线头,顺着往里绕,一点一点,注意力几近达到阈值后濒临崩溃。
突然,压着灵魂响的噪音消失,前方有白光穿透,我们三个站在原地耳鸣了好一阵。
江二十冲着我吼道:“冷大人,您可真厉害啊!”
快聋了的我:“你说什么?”
江二十扯着嗓子,“一个蒸馍?您想吃蒸馍啊,可是我们没带着,有麦饼您吃吗?”
我:“你才有毛病。”
听清全程的江十九:“。。。。。。”
你俩都病的不轻。
江十九走到渗透白光处,骤然见到光亮的眼睛疼痛异常,他反而松了口气,身心都感到放松。
这是一闪用特殊材质制成的门,质地厚重,照理不容易打开才是,谁料他轻轻一碰,门就被打开了。
不要钱的光劈头盖脸砸下来。
我:“操!”
江二十:“操!”
江十九:“。。。。。。”文明王朝的两条漏网之鱼。
我(又聋又瞎版)捂住被刺激得哗哗往下流泪的眼睛,骂骂咧咧还好奇道:“里面有什么!里面有什么!”
江二十(又聋又瞎版)涕泗横流,“有没有宝贝有没有宝贝??”
不聋不瞎的江十九往里面扫了一圈,“没有。”
“有一个男人。”
“有男人?”
我瞬间变回正常人,头不晕了腿不疼了,眼是千里眼,耳是顺风耳。
我整理了一下进化为废土风美拉德色调的衣服,推开挡在前面的江十九。
风度翩翩道:
“这位——”
我定睛一看,舌头原地打了个出溜。
“你什么玩意啊?!”
门后并不是出口,而是又一个连着密道的空地,这块空地与刚开始的那种不同,面积要更小,仅连着四条密道,显然即将到达真正的出口了。
一个男人,确实是男人,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地靠在墙上,除了看不见他蒙着的脸,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
我气愤地走到江十九跟前,用手指戳他的胸肌。
“拜托你下次说清楚点行吗!不是是个人性别男就叫男人,像这样的顶多就是个男的。”
江十九黑着脸拍掉我的手。
“别管男的还是男人,能治好你就是好人。”
“那是他治的吗?我还用他治?”说着我又往那男的身上看了一眼,“可别恶心我了。”
微瑕的才能叫做破碎感,全瑕的就是破烂感。
我可以收废品,但不能捡破烂。
什么都吃会让我消化不良。
江二十不赞成道:“大人,你不能以貌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