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郁怀山不在意地摆摆手,“你那是不知道我这酒是怎么戒的,那天他拿回来两瓶小一万的葡萄酒,我喝了,你别说,这酒贵了口感就是不一样,醇厚丝滑,过齿留香,一晚上就给我嘴喝刁了,再喝便宜的总觉得差点意思,但小孩赚钱也不容易,哪舍得让他俩给我买这么好的酒啊,索性就不喝了呗。”
郁时南听完忍不住在心里为霍周狂竖大拇指。
原来捧杀也可以用在对付味蕾上。
“说来也好笑的。”郁怀山光是回忆都忍不住扬起嘴角,“那天我喝得时候不知道价钱,喝得有点上瘾了告诉我小一万,直接给我听得酒都醒了,当时我就反应过来,这小子是在变相地让我戒酒,感觉怎么说呢……”
“确实挺狗的是不是。”郁时南笑弯眼睛,“让人反应过来有种被耍弄的感觉,想生气又知道他目的不坏,回忆起来只觉得有点好笑。”
“对!”郁怀山一拍大腿,“还是我儿子会描述!对对对,就这种感觉!”
郁时南心说我也不是会描述,只是经历得太多罢了。
刘家乐咬着筷子,冲他投去个幽怨的小眼神。
满脑子都是“哥,怎么连你都不跟霍周站在一起”。
现在的霍周,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
除夕夜本该亲人团聚,结果现在因为训练无法回桦南,想着在同学家里感受下过年的气氛,结果这家人还在背后说他狗,唯一的密切好友不仅不反驳,甚至还一个劲儿地赞同附和。
拜托,霍周哪里狗?他明明性格那么好,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让舅舅戒酒吗,结果到头来只落得这样个称号……
呜呜呜,好惨。
刘家乐心疼坏了。
霍周顺着列表挨个祝贺新年快乐,祝了十几分钟便回来了。
他坐在郁时南和刘家乐中间,才重新拿起筷子,身边的刘家乐便严肃地用膝盖碰了碰他。
“怎么?”霍周喝了点酒,眼下已经是微醺的状态。
那双总是被冷漠和疏离浸染的瞳孔,现在已经带上点少见的耐心温和。
“你要是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提。”刘家乐恳切地看着他,“比如我舅舅他们不拿你当外人,比如我爸我妈一直在那里问这问那,我也不懂他们问这些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马上跟我哥结婚了,一点都不知道尊重人,等我回家我好好说说他们。”
霍周无言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刘家乐不解地看着他。
“没事。”霍周说,“我喜欢他们不拿我当外人。”
刘家乐松下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感到不舒服。”
“不会啊。”霍周眯眼笑,“我跟你哥都谈一年了,问这些很正常。”
“哦哦,很正常。”刘家乐下意识点点头。
三秒后。
他“腾”一声蹿起来,眼睛瞪得比外面的烟花还大:“什么?你跟我哥谈一年了?!!!”
全场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个个脸上都是“不然呢”的表情。
刘家乐:“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