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要不能要”“收着吧收着吧”“下次下次”“让你拿你就拿”……中国人拓入骨髓的礼仪。
郁时南小幅度摇摇头。
最终霍周还是收下了红包。
吃饭的时候也是围着霍周问这问那,看着跟郁时南的家长没什么区别。
作为早早便学会如何应付记者的人,面对这些霍周俨然轻车熟路,回答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年夜饭就这么说说笑笑得迎来尾声,霍周还豪迈地举起了酒杯,说要敬大家。
直到这个时候,姑姑才讶然地发现——郁怀山杯里不是酒,是水。
霍周的无缝融入技能实在过分熟稔,反倒显得忧心忡忡的刘家乐和过分安静的郁时南有点像外人。
郁时南是因为不太擅长这种嘘寒问暖的寒暄。
刘家乐……则是因为本能地感受到了奇怪。
哪里奇怪?
哪里都很奇怪!
首先,人家霍周是客人!
哪有像审讯犯人一样对待客人的?!
又是问职业又是问家庭状况又是问以后的发展方向……
笑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给霍周和他哥相亲,问这么隐私做什么?
但当着他爸他妈的面,他也不敢质疑。
只能一个人郁闷地往嘴里扒拉米饭。
时不时还会给霍周投去个担心的眼神。
哎,好不容易来做一次客就落得这样的下场,会不会以后都不愿来了?
刘家乐想想就心痛到难以呼吸。
恰逢窗户外炸开一束华丽的烟花。
霍周起身离开,说要打电话给黄指他们道新年快乐。
“哥。”姑姑狐疑地看了眼郁怀山,“没看错的话,你杯子里是白开水吧?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戒酒了?”
“是啊。”姑父也点点头,“前段时间来得时候,还见你家里到处都是空酒瓶。”
“……这个啊,说来话长。”郁怀山长长地叹出口气。
末了,他扬起头直视灯光,换上种分外唏嘘的语气:“你们见过狗吗?”
“什么狗?”郁时南也跟着被吊起好奇心,“哈士奇?”
郁怀山苦笑着摇摇头:“不是那样的狗,是……那种,身高192,会两条腿站立的狗。”
面容严肃了一整晚的刘家乐终于按捺不住地放下筷子。
“舅舅,您怎么能这样说霍周呢?趁他不在说他坏话,这样不好吧?”
姑姑一脸好笑地看过来:“人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轮得到你插手了?”
刘·头号粉丝·家·毒唯头子·乐冷笑一声:“我就是觉得大过年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