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宝贝宁宁,就算生起气来也是极漂亮的,瓷白的脸涨出薄红,眼中有盈盈的水光,一切坏脾气在姜以宁身上都只显得可爱。
那么多生机勃勃、鲜活美好的瞬间,最后却凝结成冷冰冰的一句话:
“翟湛英,我爱过你,是你先不爱我的。”
心脏突然一阵绞痛,漆黑的落地窗上映出男人惨白的脸,神情阴郁,失落又憔悴。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落寞过了。
翟湛英望着自己的倒影,心底忽而涌出一股强烈的、想立刻再见到姜以宁的冲动。
路行川这时候应该还在翟园,珠光宝气、权势富贵总是迷人眼,大抵今晚都脱不开身了。
——正好给了他机会去找姜以宁。
翟湛英先问过姜崇文,得知姜以宁刚从姜家离开,立即自己驱车赶往对方的新住址。
虽然早查到姜以宁搬了新家,也知道路行川搬出翟园就是和姜以宁住在一起,但时至今日,翟湛英始终还是没有离婚的实感。
总觉得姜以宁只是暂时离开他们的家,只是和他赌气闹别扭,等到他忙完公司的事,再回过头,姜以宁仍然在那里等着他去挽回,就像过去的许多次那样。
但翟湛英忘记了,姜以宁是一个有自己独立意志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和人生,不是附属于他的物品、服务于他的工具。
——在他错过的时间里,姜以宁早已经往前走了。
车子熄火停下,远处传来烟花炸裂的声响,翟湛英抬头,正好看到那两道身影交叠。
姜以宁在和路行川接吻。
翟湛英甚至痛恨起自己视力,为什么能看得那么清楚,眼睁睁地看见姜以宁主动仰起头,双手环抱过年轻人的肩膀,和对方深深地吻在一起。
翟湛英早就知道他们上过床,那天晚上的意外,还是他亲手促成的,可是这次却不一样。
没有酒精、没有迷药,是姜以宁主动向路行川索吻,他们拥抱在一起,在绽放的烟火下宛如一对璧人,衬托得他像是多余的第三者。
翟湛英坐在他豪华的座驾里,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他却浑身都在发冷,仿佛整个人都被淹没进沼泽中,被冰冷的、潮湿的烂泥挤压着胸腔,感到喘不过气的窒息和疼痛。
姜以宁和路行川都正沉浸在温暖的甜蜜里,根本不会注意到阴暗角落里的翟湛英。
夜晚室外的温度还是有些冷,在露台上亲昵了一会儿,两个人便又回到房间里。
姜以宁刚把落地窗的窗帘拉上,转头就看见路行川不知从哪里摸出个深红色的丝绒盒子,望着他的眼神灼灼有光。
他还暗自紧张了一下,生怕路行川会突然掏出戒指求婚——姜以宁之前对姜崇文说的话,并非随口反驳,他刚刚结束上一段婚姻,是真的没有再结婚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
如果路行川要求婚,那他又只能让路行川失望了。
拒绝之后,还得再哄一哄,用别的方式“补偿”一番才行。
姜以宁无奈地想,眉眼间仍带着笑意,看着路行川打开那盒子,将里面的礼物递到他面前:“新年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路行川早就发现,姜以宁不喜欢在手上戴戒指、手表之类的配饰,一双手总是很素净,也没有耳洞,不戴项链。
但他的脸分明配得上最昂贵的珠宝,再璀璨的宝石也无法与那双湛蓝的眼眸争辉,路行川挑选了很久,才在拍卖行的网站上挑中了这枚古董胸针。
由钻石和蓝宝石镶嵌而成的优雅天鹅,在灯光下光华流转,因为特别的切工和镶嵌方式,又不会过分奢华而显得俗气,颜色正与姜以宁的眼睛相衬。
更重要的是,设计师留下的手稿里,还写了这枚胸针的设计灵感:天鹅是一夫一妻制,寓意着永恒的爱意。
“谢谢,我很喜欢。”
姜以宁接过丝绒礼盒,眼中流露出惊喜的神色,朝路行川弯起眼睛,笑着说:“下一次登台演出,我就戴着它去。”
路行川也笑起来:“宁哥喜欢就好。”
姜以宁爱惜地收起那枚胸针,迈步走向床边:“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要到床上去的话……
是他想的那种礼物么?
路行川瞬间心跳加速,脸颊噌地红起来,跟上姜以宁的脚步都同手同脚了。
心里还在回想,安全套和润滑剂是不是快用完了?
他应该再多买一些囤着的,但买太多的话,会不会又显得他太沉迷于性*,好像天天都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