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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我哪种得了一垧地，村里的田都转让给从城里回去的大学生，他们说要搞什么机械化。我们不会开农用车，只能帮忙喂喂牲畜。”

nbsp;nbsp;nbsp;nbsp;但养殖场也用不了那么多人手，姥姥和屯长连线的时候，对方只说：华姥姥，城里好，多待几天。

nbsp;nbsp;nbsp;nbsp;这一待就过了中秋，再一待过了霜降，东北的气温一天跌破一个坎，恐怕春节也得在城里过了。

nbsp;nbsp;nbsp;nbsp;那感情好，叶绍瑶以前总抱怨在乡下待不了几天，有时候比赛扎堆，整个寒假也去不了姥姥家。

nbsp;nbsp;nbsp;nbsp;汽车开过实中，邵女士又免不了说一些话，实中的高考成绩连续十七年走高，把三中这个兄弟校酸得不行。

nbsp;nbsp;nbsp;nbsp;“没关系的，左右我也不用参加高考，不会拉低学校的本科率。”叶绍瑶很开朗，要这么说。她还是三中的大功臣。

nbsp;nbsp;nbsp;nbsp;只是普通的周末早晨，训练中心的人并不多，停车场的水泥地被昨晚的雪盖上浅浅一层，叶先生下车划拉两脚，找到停车位的白线。

nbsp;nbsp;nbsp;nbsp;邵女士眼看时间没剩多少，从脚边递出冰鞋：“绍瑶，你先进去。”

nbsp;nbsp;nbsp;nbsp;“好。”

nbsp;nbsp;nbsp;nbsp;除了上次的分站赛，叶绍瑶已经有阵子没来这个冰场，仿佛实中才是她的栖息地。

nbsp;nbsp;nbsp;nbsp;雪后的大理石地砖总会打滑，后勤贴心铺了一路纸板，她一跃三两阶，脚下的纸板早被别人踩实，不需要担心自己会摔倒。

nbsp;nbsp;nbsp;nbsp;入户的小厅立了两列宣传海报，从俱乐部招生到各种比赛的通知都有，叶绍瑶一时不知该着眼于哪幅，索性跳过这个不必要的步骤。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早已经在场里等着，或者说，他习惯早到，然后闷头练自己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他这会儿穿的是冰舞鞋，滑的是冰舞的男步，叶绍瑶还有些意外，居然不是始终磕不下的跳跃。

nbsp;nbsp;nbsp;nbsp;她饱含欣慰，在他肩头一拍，奖励一朵“皇帝的”大红花。

nbsp;nbsp;nbsp;nbsp;“好弟弟，拿了银牌也没忘记自己的队友，值得表扬。”

nbsp;nbsp;nbsp;nbsp;“陈教练说我容易在蹬冰时会不自觉加速，这是从单人滑带过来的毛病。”

nbsp;nbsp;nbsp;nbsp;冰舞不是一向单纯追求速度的运动，对于新手更是如此。

nbsp;nbsp;nbsp;nbsp;这几天，金荞麦让他们揣摩揣摩BabyBlues（入门蓝调舞），它的旋律比任何风格的音乐都要慢，最可以锻炼对身体肌肉的控制。

nbsp;nbsp;nbsp;nbsp;这时候，叶绍瑶就不得不炫耀：“我昨天就通过金教的法眼了。”

nbsp;nbsp;nbsp;nbsp;虽然他们是搭档，但平时是金荞麦和陈新博各带一个，每天的合练时间不到两个小时。据说，这样才能让教练资源发挥最大优势。

nbsp;nbsp;nbsp;nbsp;金荞麦按时来到冰场，首先落实昨天交代的事情：“最后一站水平测试报名了吗？”

nbsp;nbsp;nbsp;nbsp;既然确定转了冰舞，冰舞的考级也需要提上日程。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和季林越有那么多年的底子在，学什么图案都事半功倍，只是短暂搭手两个多月，已经把各种规定舞解锁了十之五六，进步堪称神速。

nbsp;nbsp;nbsp;nbsp;她还曾放言，要是政治的主观题也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择日不如撞日，花滑协会正在举办今年第二次等级测试，金荞麦鼓励他们报名试试运气，还能赶上考级的末班车。

nbsp;nbsp;nbsp;nbsp;“当然。”叶绍瑶和季林越通了眼神，作为代表发言。

nbsp;nbsp;nbsp;nbsp;昨晚征用电脑的时候，邵女士还不相信，说她已经过了双十级，哪里还需要从一级重新开始。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也叹气，她好像在十六岁将生活倒带。

nbsp;nbsp;nbsp;nbsp;不止考级，连步法都要从最简单的蹬冰开始挖细节，两个月下来，还真改掉不少从小带来的怪癖。

nbsp;nbsp;nbsp;nbsp;金荞麦说：“等在东山考了级，你们还可以顺路去参加一个比赛。”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在这赛季参加的比赛实在少，几乎将半颗心扑在身体恢复和冰舞上，但说到比赛，她的直觉还是单人滑。

nbsp;nbsp;nbsp;nbsp;“没听说下月初有比赛啊。”她纳闷。

nbsp;nbsp;nbsp;nbsp;也不能说没有吧，只是她够不着那些A级赛的资格，明年年初倒是比赛扎堆，但明显没到时间。

nbsp;nbsp;nbsp;nbsp;金荞麦扫了眼季林越，显然他也不是个细心的人。

nbsp;nbsp;nbsp;nbsp;“你俩怎么回事，”她佯装控诉，“我贴了二十分钟的海报，也没想着瞅一眼？”

nbsp;nbsp;nbsp;nbsp;海报还剩了一张，她早料到会是这个情况，特意作为教具放在显眼的围挡上。

nbsp;nbsp;nbsp;nbsp;光滑的背胶纸反着室内的白炽灯光，“‘颜金杯’冰舞大赛”几个字铺满整面。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念道：“颜金杯……”

nbsp;nbsp;nbsp;nbsp;“你也觉得耳熟，对吧？”叶绍瑶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