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我不走!”沈怀栀强忍着情绪道,“薛琮,我问你,在我身上,你到底想得到什么,想要达成什么愿望?”
nbsp;nbsp;nbsp;nbsp;薛琮定定的看着极力压抑情绪的沈怀栀,缓缓坐直身体,“既然你认真问我,那我也认真回答你。”
nbsp;nbsp;nbsp;nbsp;他一字一句沉声道,“真珠,我要你再次成为我的妻子,和我一生一世相伴到老。”
nbsp;nbsp;nbsp;nbsp;“至于生儿育女,倒是无所谓,有没有孩子我不在乎,但你必须陪在我身边,以好好活着的,只属于我妻子的身份。”
nbsp;nbsp;nbsp;nbsp;“这听起来,似乎是很简单很诚恳的请求。”沈怀栀面无表情道。
nbsp;nbsp;nbsp;nbsp;但很可惜,她做不到。
nbsp;nbsp;nbsp;nbsp;如果没有窥见过光明,没有体味过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滋味,沈怀栀还愿意妥协周转,但尝过之后,她就不想再浪费时间,委屈自己。
nbsp;nbsp;nbsp;nbsp;“薛琮,你觉不觉得,这辈子的你和我,就像从前我和你,”沈怀栀看着薛琮,与他视线相对,一字一句道,“那时候,非要强求的是我,现在,非要强求一切的是你。”
nbsp;nbsp;nbsp;nbsp;“这种彻底反过来的人生,让我们都体会到了对方曾经尝过的滋味,说起来,这应该是好事,但我们一个得出的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一个却执迷不悟自私偏狭,你觉得,如今的我们,当真还能破镜重圆吗?”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不能?”薛琮凝眉反驳,“只要你点头,只要你答应,我们就能回到从前,一切都会回到最好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我不在乎你心里放着怀逸,只要你人在我身边,重新成为我的妻子,这就足够了。”
nbsp;nbsp;nbsp;nbsp;“当真如此吗?”沈怀栀冰冷的视线直刺薛琮心底,“你真的能容忍我心里挚爱着另一个男人?不,你做不到,你永远做不到。”
nbsp;nbsp;nbsp;nbsp;“自私偏执的人永远最爱自己,你只会一日日的愈发不满足,被贪婪之心控制,然后放纵你的私欲来摧毁我心底这份挚爱,哪怕是逼迫我控制我也好,你都要尽己所能达成所愿。”
nbsp;nbsp;nbsp;nbsp;“你不会容忍我人在你身边,心里却想着其他男人的,哪怕你嘴上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骗人骗己的鬼话,我不信,你也骗不过自己。”
nbsp;nbsp;nbsp;nbsp;闻言,薛琮久久沉默。
nbsp;nbsp;nbsp;nbsp;诚如沈怀栀所说,她是真的很了解他。
nbsp;nbsp;nbsp;nbsp;确实,如果在他坚持想要同她谈情说爱时,她却冷漠以对相敬如宾,心里只惦记着那个早就不在了的陈怀逸,他当然会不满足到发疯。
nbsp;nbsp;nbsp;nbsp;毕竟,他是如此的深爱她。
nbsp;nbsp;nbsp;nbsp;可爱,本就是自私狭隘的情感,甚至于在薛琮心里,爱这种东西,从来不是美好的代名词,它是阴郁的狭隘的自私的,甚至可能是丑陋的。
nbsp;nbsp;nbsp;nbsp;美好的从来是人,只有美好的人才能付出美好的感情,而自私的人,他的爱当然是自私偏执的。
nbsp;nbsp;nbsp;nbsp;“所以,这就是你打算用来拒绝我的理由?”许久后,薛琮冷声问道。
nbsp;nbsp;nbsp;nbsp;沈怀栀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并不是。”
nbsp;nbsp;nbsp;nbsp;如果按照薛琮的打算,这么继续下去,他们成婚再度成为夫妻,或许有一天他们之间可能会再次产生名为爱的情感,但那又如何呢。
nbsp;nbsp;nbsp;nbsp;“我不想要成婚,不想要嫁给你,不想成为谁的妻子谁的母亲,我不想爱谁也不想恨谁,我只想做我喜欢的事情,平平静静的过完我第二次拥有的人生。”
nbsp;nbsp;nbsp;nbsp;“我拒绝你的理由,只是因为我不想我不要,除此之外全都不重要。”
nbsp;nbsp;nbsp;nbsp;在沈怀栀心里,如果她为了得到新的人生向薛琮妥协,从而走入一段她不喜欢也不想要的婚姻,那无疑是本末倒置。
nbsp;nbsp;nbsp;nbsp;“因为不想,所以不嫁,是这样对吗?”薛琮缓缓复述着她的理由,仿佛觉得有些可笑似的,由着两人之间陷入了凝滞。
nbsp;nbsp;nbsp;nbsp;“人终归是无法感同身受的。”最后,沈怀栀冷漠着下了结论。
nbsp;nbsp;nbsp;nbsp;或许,在薛琮心里,她因为惦记怀逸拒绝他都比这个理由来得好一些能让他接受一些,可偏偏,这却是她最真实不过的想法。
nbsp;nbsp;nbsp;nbsp;毫无疑问,她和薛琮之间是谈不拢无法达成共识的,她已经可以想象出日后她与他之间闹到鱼死网破一地鸡毛的未来。
nbsp;nbsp;nbsp;nbsp;就算是上辈子,哪怕她没死于李玉瑶的私欲,他们两个恐怕也会因为和离闹到两败俱伤,薛琮强求的东西她不想给也给不了,而她想要的东西薛琮能给也不肯给不会给,怨偶说的就是他们了。
nbsp;nbsp;nbsp;nbsp;“感同身受……”薛琮品味着这几个字,抓紧了怀中人,“真珠,不管我能不能感同身受,我都不会放手。”
nbsp;nbsp;nbsp;nbsp;“现在不想嫁不要紧,总有一天,你会改变主意。”
nbsp;nbsp;nbsp;nbsp;“是吗,”沈怀栀缓缓道,“那我们拭目以待,看我到底会不会改主意。”
nbsp;nbsp;nbsp;nbsp;“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打着对我强取豪夺的主意,想把我困在身边,那就是逼着我同你决裂。”
nbsp;nbsp;nbsp;nbsp;沈怀栀对上薛琮幽黑深邃的视线,一字一句道,“真要斗,我是斗不过你的,但我知道怎么让你痛苦,怎么伤害你。”
nbsp;nbsp;nbsp;nbsp;“毕竟,这把伤你的刀,是你亲自送到我手里的。”
nbsp;nbsp;nbsp;nbsp;薛琮定定的看着她,突然动作粗鲁的将人扣进怀里压了过去,呼吸错乱的间隙,沈怀栀听到他说,“你当真是不管什么样子,都让我爱得发疯。”
nbsp;nbsp;nbsp;nbsp;“不嫁算什么,有本事让我别碰你!”
nbsp;nbsp;nbsp;nbsp;沈怀栀自然是没这份本事的,她不止心机斗不过薛琮,力量上更是天壤之别,最终只能饮恨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