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那么大的脸面
等谢家兄弟进了御书房,片刻后,龚尚书这才带着被抬着的龚达跟上。
龚尚书跪地哭道:「皇上,谢昀纵容其弟当街行凶,臣子龚达被打成重伤,这是让臣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龚尚书放下身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似作伪。
萧麒头疼地扶额,安抚道:「龚尚书,起来说话!」
「皇上,您不惩治行凶者,这口气,臣实在难以咽下!」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谢昀曾是皇上伴读,从小结下深厚情谊。
但,作为皇上,也不能如此偏心!
龚达只剩下一口气,龚尚书这个做爹的,只为讨个公道!
谢昀闻言,不慌不忙地向前一步,拱手道:「皇上,龚尚书此言差矣。此事并非如他所说这般简单。」
他微微侧身,指向一旁昏迷不醒的谢晗:「皇上请看,舍弟亦是重伤昏迷。」
小太监得到吩咐上前,将谢晗身上的伤一一展示。
原本洁白的衣衫被鲜血浸透,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谢晗脸上还有淤青,看着比龚达的伤势更重。
谢昀神色冷凝道:「龚达竟敢当街纵奴行凶,舍弟不过是正当防卫,却遭此毒手。我谢家只求一个公道。」
龚家恶人先告状,那谢家不是软柿子。
毕竟,龚达是有前科的,已赔过谢家三千两银子。
龚尚书瞪大了眼睛,怒声反驳:「谢昀,你真是生得一张巧嘴,一派胡言!我儿才是受害者!」
「既然龚尚书不信,那便请仵作查验,看看到底是谁先动手,谁的伤势更重。」
无论是京兆尹衙门还是刑部,都有自己人。
谢昀提出,他不信龚尚书敢去验。
龚达是被打了,远远没有龚尚书说的那般严重。
龚尚书一滞:「谢昀,你……」
心里清楚,龚尚书却不愿轻易服软。
他眼珠一转,尖声叫道:「哼,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谢家的苦肉计!说不定是你们自己弄出这些伤口,就为了污蔑我儿!」
龚尚书随口一说,真相了。
谢昀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随即,又恢复了冷静:「龚尚书,空口无凭,岂可信口雌黄?当着皇上的面,污蔑可是大罪!」
「若您拿不出证据,这般血口喷人,别怪谢家不客气。」
谢昀抓住龚尚书死穴,凉凉地道,「或许,龚家所求的是欺君之罪?」
话说到此,就已经很严重了。
龚达在伤势上作伪,为欺君。
就算皇上不追究,龚尚书也会遭人议论,被唾沫星子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