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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黄昏时（第4页）

nbsp;nbsp;nbsp;nbsp;“今天真的辛苦了。”雷格纳惬意地碰过斯内普的酒杯，掂起一颗橄榄扔进嘴里：“明明是圣诞节，却从早忙到了晚上。”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轻饮一口酒，习惯性地将端着杯子的手腕放在交叠的双腿上，指尖缓缓剐蹭杯沿：“我没做什么，是她又成长了。”

nbsp;nbsp;nbsp;nbsp;“是啊，我也看见了。”雷格纳把酒杯搁置在一旁白色的铁桌，悠闲地靠在倾斜的椅背，远眺岛上灯火阑珊的圣诞夜景，从这里能刚好瞅见那棵圣诞树的一个尖尖。

nbsp;nbsp;nbsp;nbsp;“说起来，她的天赋有可能来自奥德莉亚那边吗？”斯内普提出疑问。

nbsp;nbsp;nbsp;nbsp;“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毕竟这种东西谁也没研究清楚。”雷格纳诚实地答复，他略作思考，继而说：“你要知道，那台仪器被研发出来也仅仅十年，是检测错误也说不定。”

nbsp;nbsp;nbsp;nbsp;“是，”斯内普淡淡地应声，放远的目光停在天空中的猎户座上面，“也许我们不应该太在意这些。”

nbsp;nbsp;nbsp;nbsp;是啊，他也很清楚，这并不会影响她任何，更不会阻碍她今后进步得更优秀。

nbsp;nbsp;nbsp;nbsp;这个时候，雷格纳突然若有所思地转向黑发男巫，闪烁的眼神放得柔和又慈爱：“西弗勒斯，话说，我今天看到你对她的样子……你是没有打算吗？”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肩膀轻微一颤，仿佛被雷格纳的话语问住，他稍显不安地清了清喉咙，确认般压低声：“……什么打算？”

nbsp;nbsp;nbsp;nbsp;雷格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再度拿起一颗橄榄。端详着斯内普少有地空白木然的样子，雷格纳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敏锐：“我是过来人，西弗勒斯。”他用另一只手指向自己，话语中有非常强烈的鼓励之意，莫名像莱斯利装点在花园门口那盏彻夜不灭的马灯：“我看得出来，你有多珍重她。”作为一名父亲，雷格纳这些话中有话的语句，听着又似乎夹杂些许无法放下的落寞。

nbsp;nbsp;nbsp;nbsp;白天的种种和她美好的笑靥顺着雷格纳的话，在斯内普的心中铺开。他当然不是没有打算的，也很明了只要他开口，她是大概是会毫无保留地接纳他。

nbsp;nbsp;nbsp;nbsp;为此，他早在打算去做所需的准备了。

nbsp;nbsp;nbsp;nbsp;但是也为此，他执着并且矛盾地一次次去审慎、斟酌——到底是害怕禁锢了炽日，也害怕被日轮灼伤。

nbsp;nbsp;nbsp;nbsp;他静默片刻，垂下眼睑，细看手间被他剐蹭数次的杯沿，再开口的嗓音变得越加喑哑，如这绵长的夜海：“再等等吧，我无意将她局限于我的狭隘生活，也不想仓促地束缚她。”

nbsp;nbsp;nbsp;nbsp;雷格纳低低地叹息，伸出手来轻拍斯内普宽阔的肩膀，表示理解：“明白，毕竟我们巫师的规则与麻瓜世界确实不同。”其实金发巫师想说而没有道出的是，他明白，爱意，存在很多的表达形式。想到这里，雷格纳立马又有些热切补充一句：“但你清楚，她对你的感情，从一开头就……”

nbsp;nbsp;nbsp;nbsp;“就跟那晚救邓布利多时和你说的一样，雷格纳，我很清楚。”斯内普截断雷格纳正要说的，他举起酒杯，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没有急着喝下酒，他抿了抿薄唇，过了好一阵才平静地说：“不过，我确实有一事在打算。本来想回去后再跟你商量。”

nbsp;nbsp;nbsp;nbsp;“好啊。”雷格纳不假思索地答应，温和地笑道：“任何事情，随时讨论。”

nbsp;nbsp;nbsp;nbsp;今天大抵是太过于疲惫，刚熄灯沾上枕头，斯内普就没有任何障碍地滑入深沉的睡眠，完全不像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是没想到，刚入睡不久，就被房门轻轻推开的细响唤醒。

nbsp;nbsp;nbsp;nbsp;身为一位常年行走在光影边缘的巫师，他凭借本能地伸手摸向藏于枕头下的魔杖。

nbsp;nbsp;nbsp;nbsp;也许只是调皮的肉桂卷无意中顶开他的房门，又或者——

nbsp;nbsp;nbsp;nbsp;眼前靠近的模糊影子逐渐清晰，随之而来的是熟悉又温润的香气。

nbsp;nbsp;nbsp;nbsp;下一刻，斯内普感觉自己的床垫下沉一些，他清醒大半，用手肘支撑半坐直身，依然决定抬起魔杖去布置闭耳塞听咒，很快被一只手按停手腕的动作。

nbsp;nbsp;nbsp;nbsp;“我施过咒语了。”她轻轻地说。

nbsp;nbsp;nbsp;nbsp;看看，果真是成长不少，以前在魔药配置上的细致都反映到这些平日行动了。

nbsp;nbsp;nbsp;nbsp;在微弱晦暗的星光照耀下，松软的棉被发出窸窣的微响，是她摸索着跨坐到他的身上。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探出手扶稳她的后腰，习惯性拖长着字句调侃：“怎么，是一个人睡不着，还是做了噩梦？”

nbsp;nbsp;nbsp;nbsp;“都有。”在黑暗之中他无法捕捉到她的表情，只觉得她的声音听着似乎藏有细微的沮丧和失落。

nbsp;nbsp;nbsp;nbsp;“都有？”斯内普的话音故意流淌出不少惊讶的情绪，他很想举起荧光闪烁或者开灯好看清她的状况，却又一次被她制止——连魔杖都被直接拿走，重新塞回他的枕头下面。

nbsp;nbsp;nbsp;nbsp;“蕾雅？”他只好无奈地用言语来确认。先是触碰过她的眼角，双手覆上她单薄的后背，稍稍一用力，她就像个布娃娃般被他摁在胸前。

nbsp;nbsp;nbsp;nbsp;他是没想到，她很少有地没有像平时那样回应他，或者搭上他的肩膀，甚至连再多的动作都没有，真的就如同一个没有上发条的玩偶，触感还有点寒凉僵硬。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寻常的情况。

nbsp;nbsp;nbsp;nbsp;他拨开她肩上的发丝，手掌搭在她的后颈，收紧双臂后低头亲吻她的发顶，担心地询问：“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长久的寂静横亘二人之间，蕾雅深深地在他颈间呼吸，稍微从他的环抱中挣脱出来，继而使劲将他推开一点。

nbsp;nbsp;nbsp;nbsp;“你为什么要跟爸爸说那样的话？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nbsp;nbsp;nbsp;nbsp;她开口的声音闷闷的，令斯内普不由地想起霍格沃茨连日不断的雨天。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