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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证明（第3页）

nbsp;nbsp;nbsp;nbsp;“难怪学生们的战斗看起来是这么有组织，这简直令人不可想象。”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竟然做了这么多事吗？为了什么呢？只要保证学生不死不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安静！”金斯莱敲下重锤，充满威迫地震住场上的躁动，“请容我提一个细节问题。他是如何得知卡罗兄妹正在折磨学生的？”

nbsp;nbsp;nbsp;nbsp;这个时候，蕾雅才感到校袍下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汗濡得湿透，正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她直视金斯莱以及他身后的陪审员们，抬起右手抹了抹额上细密的水珠，放下后便不自觉地握住左手的手腕，是在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把实情说出来。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就在这种纷扰中突然回过头，越过一排排的吵嚷与注视，仿佛是在给她答案一样，缓缓点头。她略一怔愣，旋即明白他的意思，举起左手说道：“我通过一种秘密的传信方式通知他——就是这个手环，上面施加了变形咒。”

nbsp;nbsp;nbsp;nbsp;整个房间再一次进入短暂的静默，空气也宛如凝固住，所有人都在看她手上的银环。几位陪审老巫师更是稍微前倾着身体，似是想挖出更多的细节。

nbsp;nbsp;nbsp;nbsp;金斯莱与那位方才开口的年迈巫师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开口：“莱恩哈特小姐，斯内普先生，可否请你们暂时将这个手环交给审判席作为证物？”

nbsp;nbsp;nbsp;nbsp;“当然。”斯内普懒洋洋地答道，从口袋里取出银环，递向金斯莱。

nbsp;nbsp;nbsp;nbsp;盯着他手上那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没再戴在手上的手环，蕾雅的心里不由地划开一点不知名的低落，她很快垂下头，同样摘下手环递出。金斯莱轻轻挥动魔杖，两只手环越过半个审判室，慢慢飞到主席台的桌上。

nbsp;nbsp;nbsp;nbsp;随后，蕾雅简单地解释过他们破坏魂器和战争里的事情，终于来到总结的部分。

nbsp;nbsp;nbsp;nbsp;她站得笔直，再也没有看斯内普或者金斯莱，绿眸里有凝住的沉着，像是在地宣告最后的心声一样：“我知道，斯内普校长在大多数人眼中严厉苛刻，甚至显得不近人情。但也正是他这种对完美的苛求，才保证了我们在课堂、乃至最后在战场上的存活。”

nbsp;nbsp;nbsp;nbsp;“无数次，他在暗处承受过比钻心剜骨还严重的折磨，只为了保护我们，保护霍格沃茨。他所做的，早已超过他应该做的。”

nbsp;nbsp;nbsp;nbsp;“作为霍格沃茨格兰芬多的一员，我自然而然敬佩深爱着邓布利多先生和麦格教授。但是，请允许我在这里对斯内普校长说——”

nbsp;nbsp;nbsp;nbsp;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无声的审判室里，眼角余光捕捉到中间的黑发巫师正微微侧头，这让她的内心缓和了些，也鼓起了勇气：

nbsp;nbsp;nbsp;nbsp;“您是我最敬仰的人，您教会了我如何在挣扎中坚守信念，如何在绝望中找到勇气。对我而言，有您这样的校长，我无比幸运。”

nbsp;nbsp;nbsp;nbsp;不再有心思理会话语有没有被正确地传达出去，话说完的须臾，蕾雅就以急速坐下。在哗然的气氛里，她将逐渐发烫的脸埋进双臂，不好意思到想挖个洞把自己扔进去。

nbsp;nbsp;nbsp;nbsp;赫敏适时地揽住她的肩膀，打趣般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说得太好了，就是罪人也被你这番话说成圣人了。”

nbsp;nbsp;nbsp;nbsp;“哎哟，别笑我了。”蕾雅嘟哝着，“脑子一热就脱口而出了。”

nbsp;nbsp;nbsp;nbsp;“我都看不出来他竟然是一位这么好的老师。”赫敏轻轻笑着，凑得更近些，用旁人听不见的音量说道：“难怪啊，我说呢，你那么早就喜欢上他。换我我也动容。”

nbsp;nbsp;nbsp;nbsp;“赫敏，别说啦！”蕾雅猛猛地晃着脑袋，脸红得像个诱人的苹果。

nbsp;nbsp;nbsp;nbsp;“噢，梅林，那边两个女巫师在哭吗？”另一边的罗恩也靠过来，“这下，斯内普得是魔法界的名人了！但是他怎么看起来一点都没受你证词的影响？要换别人这个时候得过来感谢了吧？”

nbsp;nbsp;nbsp;nbsp;“毕竟他的本质可能真的是冷血蝙蝠。”哈利故作不怀好意地笑着看蕾雅的窘迫，“不过，他确实是个勇敢的人，我也开始理解了。”

nbsp;nbsp;nbsp;nbsp;“理解什么？怎么勇敢？”罗恩困惑地问，却忽然笑得更加大声地转向哈利，“你后面作证不会也要这么夸他吧？再这样下去，我都觉得他该分到格兰芬多了。那种事情不要啊！”

nbsp;nbsp;nbsp;nbsp;金斯莱用力敲下结束裁判的重锤，掐断了场内一切的喧哗：“那么，今天的审判到此为止。第二场定于后日同一时间。”

nbsp;nbsp;nbsp;nbsp;漫长的半日终于过去。斯内普木然地目送着金斯莱缓缓走下主席台的身形，刚准备起身离开，就被向他奔涌而来的大批巫师围得停住脚步。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校长！您真是魔法界的奇迹啊！”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校长！年轻的魔药大师，能不能请您说说让邓布利多起死回生药的成分？”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校长！谢谢您暗中守护了我的孩子。”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校长！您今后有什么打算？我听说斯莱特林学院的如今处境很微妙……”

nbsp;nbsp;nbsp;nbsp;他烦躁地别开脸，心知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伟人，更难以称得上奇迹。他所做的，只不过是每个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会做的事。邓布利多当然会，若是麦格或弗立维处于他这个境地，也一样会做，可能还会做得更好。他不认为有任何的必要将他捧上神坛，就算是为了给予那些站错边的巫师树立榜样，也不应该是他。

nbsp;nbsp;nbsp;nbsp;正当他准备一如既往地用尖酸刻薄的言辞推开眼前的人群时，邓布利多和蔼而充满暗示的目光恰好落入他的视野。他咂咂嘴，觉得也许真不应该答应邓布利多留在这个位置上。

nbsp;nbsp;nbsp;nbsp;然而，每当他亲眼看到霍格沃茨如今百废待兴的景象，尤其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重建与复兴，他又感到庆幸，庆幸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将那些不得不做、跃跃欲试的想法付诸实践。

nbsp;nbsp;nbsp;nbsp;他突兀地回想起刚成为教授的那几年，他根本不会这样上心，也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哪怕是五年前，他依然乐于扮演一个被所有学生讨厌的角色，只在乎斯莱特林的荣耀。

nbsp;nbsp;nbsp;nbsp;那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停止这种漫无目的的思考，挂上虚假笑容的面具：“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关于霍格沃茨的未来，邓布利多可能比我更加清楚。”随后，他大步挤出人群，向门口走去，满意地看着人群按照他的指示走向那位白发老巫师。

nbsp;nbsp;nbsp;nbsp;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慢地穿过一波波簇拥而来的巫师，终于走到出口的方位，眼睛忽而穿越过层层叠叠的障碍，望到站在高处座椅上还停留在那里的四人组。

nbsp;nbsp;nbsp;nbsp;奇怪的是，珀西·韦斯莱也在那里，正面带笑容地同他们交谈。准确地说，是在和她交谈，似乎还在关心她额头上的伤。斯内普观察片刻，想起来其实刚刚在审判会上，珀西·韦斯莱在书记的间隙里也在默默地看她。同是一名格兰芬多，韦斯莱的情绪表现得过于明显。只不过，除了他这样善于且习惯于观察的人，没有谁会去注意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书记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