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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不会讲话可以不说，还是我们自己去吧，你跟着去还得多付一个人的车费，你就在家好好休息，等我们的好消息好了！”

陈清也没有多说，本来就是客套一下，要是方正当真她还不愿意去呢，这个时候正适合回警局睡个回笼觉。

坐车来到车站，二人很快坐上了车。

虽然这个时代相对来说已经比较开放，但是坐车的人并不多，大多是一些商人，普通人很少去别的地方工作，无数人一辈子都在一个小县城或者郡里生活。

从出生到死去都没有看过其他地方的风景。

方正不知道该说这是悲哀还是幸运，对于在科技发达的世界生活过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悲哀的，但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显然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坐上车后，方正就闭眼养精蓄锐，无通倒是精神的很，戴着面具左瞧瞧右看看。

“……能不能不要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不是经常出差吗？有什么好看的？”

方正有些无奈，无通动来动去搞得他睡不着。

无通有些诧异，笑笑道：“难道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这些普通人虽然很难见到真正的世界，也很难接触到真正的高层，但他们从未失去过希望，依旧在忙忙碌碌。”

“古人曾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虽然他们所行所为皆为利益，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希望？对于美好的希望！”

方正愕然，有些五味杂陈，心情瞬间复杂起来。

无通的话让他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就像自己被高高在上的存在俯视着一般。

心思一转，又释然了，虽然无通的经历也很悲哀，但他很小就进入了超凡者的世界，关于普通人的种种，他自然是从超凡者的视角去看，所以谈论到普通人时，自然会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

而方正现在的心态并没有脱离普通人的状态，他并不认为自己成为超凡者之后，就比普通人高贵到哪去，就算已经是第四境强者，方正依旧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可自己现在也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了。

从许多人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不管方正自己怎么想，超凡者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他们对待方正的态度仍旧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得无比恭敬敬畏，再也没有半分看不起。

当然，也没有了许多亲近。

方正知道自己是一个自命清高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对秦雪生出怒其不争的心态。

师父曾说，方正不是清高，而是孤傲，而且极为孤傲，不过方正的性子又非常内敛谦逊，虽有傲骨，但无傲气，才会给人一种清高的感觉，但那本质上依旧是傲！

陈叶也不止一次跟方正讲，跟他在一起时，总感觉方正有一种天下人都不如我的傲气，虽然方正待人平和随性，但就是有一种莫名得距离感，哪怕别人比方正强得多，他也丝毫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甚至还会有些瞧不上对方。

但方正又很矛盾，他的傲似乎是针对整个人类的，他会瞧不上顶级富豪，也会与乞丐相谈甚欢，但是却不会与他们任何人成为朋友，似乎与他们相谈只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一般。

陈叶笑着说，想要跟方正做朋友很简单，但想成为真正的朋友很难，就算方正与人表现得关系很好，但总感觉仍旧有一层隔膜，幸好陈叶直接闯进了那层隔膜，看到了他的心，并且没再走出来。

哪怕成为超凡者，见识到这个世界的强大之后，方正身上的傲气依旧没有散去。

他并不是觉得无通对普通人的态度有些高高在上觉得不舒服，而是觉得超凡者与普通人也没有多少区别，只是掌握了强大的力量而已，但本质上却是平等的。

不过方正也知道这不现实，不过是自己傲气发作，觉得自己有资格评判他人，批判社会，才会觉得无通的语气让他不舒服。

感受着略有些颠簸的马车，二人都没有说话。

方正心中莫名的有些迷茫，他变强的速度似乎有些太快了，快到让他根本没有适应强者的身份，没有体会过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艰辛。

但似乎自己的傲气很好的弥补了这部分空缺，心境才没有出问题。

方正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师父对自己的评价还是保守了，自己何止孤傲，简直可以说是狂傲！还是那种天下能人，皆不如我的狂傲！

只是苦于现实，那种狂傲没有表现出来，才会给人一种清高之感，若有一天，方正天下无敌，或许会狂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无通静静坐着，他能感觉到方正现在的心思很乱，心境起伏不平，他不知道方正竟因为他的一席话想了这么多，甚至差点心境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