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程司渺也毫不在意,都是一个圈子从小长大的,谁家什么情况大概都了解,没什么好遮掩的。
nbsp;nbsp;nbsp;nbsp;“不过,我给你透个消息吧,”白芷麟凑近她耳边,压着声音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梁姨快熬出头了,也就这几个月的事情,你也快解放了。就是可惜了,大概你得在这边高考了,察城这个教育环境,考的还是全国卷,挺吃亏的。”
nbsp;nbsp;nbsp;nbsp;程司渺耸耸肩,没有接话。
nbsp;nbsp;nbsp;nbsp;在外人眼里,梁怡能成功嫁进程家就算多年夙愿达成,她也能够松一口气了;只有程司渺知道,梁怡心里想要的远不止如此,当了程太太,还要给程司渺谈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还要防着其他小三小四小五小六,还要谋划着在程家的产业上分一杯羹……
nbsp;nbsp;nbsp;nbsp;有些人是永远不可能满足的,得陇而望蜀。
nbsp;nbsp;nbsp;nbsp;而她既是梁怡手里最大的筹码,也是她精心打造的牢笼里面的一只金丝雀。
nbsp;nbsp;nbsp;nbsp;在察城还是在京城高考都不重要,因为梁怡早就已经给她选好了学校和专业,以她现在的成绩,走美术生可以考进去。
nbsp;nbsp;nbsp;nbsp;学校是名校,专业却是艺术类,毕业以后读个研究生,在高校找一份清闲的工作,这样的背景最适合嫁进豪门做阔太太,很利于梁怡找到心仪的联姻对象。
nbsp;nbsp;nbsp;nbsp;程司渺眉目冷清,推了这杯酒,“我得回去了,你慢慢喝。”
nbsp;nbsp;nbsp;nbsp;“别呀,我特意过来找你,你这就走啦?”白芷麟不依,伸手扯住她的衣袖,“我还给你叫了这么多人呢,你就让我一个人喝呀?”
nbsp;nbsp;nbsp;nbsp;程司渺扫了眼,包间里还有几个年轻男女,是白家在这边分支的子女,白芷麟嫌两个人喝酒太冷清,特意叫过来活跃气氛的。
nbsp;nbsp;nbsp;nbsp;确实懂事,会开玩笑,也玩得起来。
nbsp;nbsp;nbsp;nbsp;有个女孩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凑着程司渺的话说,玩游戏还故意输给她。
nbsp;nbsp;nbsp;nbsp;“这些人我都不熟悉,你知道的,私下我不喜欢陌生人。”程司渺说,“这一屋子,我也就看你还顺眼。”
nbsp;nbsp;nbsp;nbsp;白芷麟哈哈大笑,瘫在沙发里面送了个她个飞吻,“行啊司渺,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一年,学会说话了,我看你也顺眼了,你去吧,我再喝会。”
nbsp;nbsp;nbsp;nbsp;程司渺眉心一挑,突兀地说:“就给个飞吻,没意思。”
nbsp;nbsp;nbsp;nbsp;“怎么的,程二小姐今天突然想临幸奴家了吗?”白芷麟醉意熏然,从沙发上爬起来,歪歪扭扭地凑过去,“让我看看,实在的亲在哪呢?”
nbsp;nbsp;nbsp;nbsp;程司渺偏了偏头,把白色的卫衣凑过去,“留这。”
nbsp;nbsp;nbsp;nbsp;“行!”白芷麟大大方方地凑过去,给她卫衣领口上印了一个鲜艳的红色唇印,“盖章了啊,以后当上程家二小姐,别忘了今日的恩情啊!”
nbsp;nbsp;nbsp;nbsp;“神经病。”程司渺骂了句,从沙发上一堆衣服里刨出自己的棒球服披在身上,推门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她打了个车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晕得开始上头了,胃里也开始一阵一阵地抽疼。
nbsp;nbsp;nbsp;nbsp;程司渺酒量不差,从初中就开始跟白芷麟几个不正干的富家女偷偷流出学校喝酒了,只是她天生胃不好,喝多了就容易胃疼。
nbsp;nbsp;nbsp;nbsp;她眯着眼拉开茶几下面的小抽屉,翻了半天没翻到胃药。
nbsp;nbsp;nbsp;nbsp;程司渺骂了句脏话,摇摇晃晃地走去厨房,晃了晃热水壶,空的。
nbsp;nbsp;nbsp;nbsp;她只好接了半杯凉水,喝了两口就被冰得更加难受。
nbsp;nbsp;nbsp;nbsp;胡乱翻找的时候碰掉了锅盖,里面是一个泡在水里的素白瓷盅。
nbsp;nbsp;nbsp;nbsp;闻柒走的时候是泡在热水里面的,经过大半夜早就凉了。
nbsp;nbsp;nbsp;nbsp;程司渺掀开盖子,里面是清香的酒酿,混了红豆沙熬到粘稠,里面飘着白色的糯米小圆子。
nbsp;nbsp;nbsp;nbsp;闻柒是不是以为这样,她就能假装没看见她和那个叫赵冉的蘑菇头的事了?
nbsp;nbsp;nbsp;nbsp;而且竟然就这么回去了,信息也没有一个,这碗都凉了!
nbsp;nbsp;nbsp;nbsp;明明知道她胃不好,喝了酒会难受。
nbsp;nbsp;nbsp;nbsp;程司渺抄起瓷盅,走到水池边手腕倾斜,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的酒酿红豆沙混着小圆子一起落进下水道。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