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得好,哭都比旁人可怜些,石静将他抱在怀里哄着:「话说开就好了。」
其实她真没想那么多,不过是孝期无聊消磨时光用。
胤礽本来心里愧疚得紧,可脸贴在隆起的曲线上,刚才那碗补药毫无徵兆地起了作用。
高挺的鼻梁先拱进去,嗅到类似黑奇沉香却又不是的馨香,又往里扎了扎,用嘴豁开前襟,然后被里面春光晃了眼。
石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床,又是怎么被男人得手的。混乱中只来得及瞥见那片才绣了两条锦鲤半片荷叶绣花绷子落在枕边,拔步床栏上挂着她沐浴后才穿上身樱粉肚兜。
那肚兜随着床摇摆而摇摆,好像暴风骤雨中被吹落的一片树叶。
翌日看见苏麻喇姑青黑眼底,石静逃避似的移开目光,听苏麻喇姑无奈道:「太后说得对,人老了不该扎在年轻人堆里。奴婢跟太后说好了,今天就带着大哥儿搬到慈仁宫去住。」
见石静要挽留,苏麻喇姑摆摆手:「奴婢年纪大了,清静惯了,实在听不得这些。大哥儿年纪还小,太早知道对身体不好。」
「太子妃愿意惯着太子爷,也是好事。」
苏麻喇姑昨夜被吵得头晕,此时说话都是软绵绵的,半点脾气也没有了:「年轻人身体好,以如此势头保持下去,怀上孩子是早晚的事。」
翻译过来就是,机枪打靶子,肯定能中。
转过年,胤礽小姨母平嫔过世,追封平妃,以妃礼下葬。
「太子妃嫁进宫不到一年,还是新妇,让新妇主持葬礼恐怕不合适吧。」三阿哥亲近太子,荣妃与惠妃之间的关系日渐冷淡,可相比惠妃掌权,荣妃更不希望被晚辈管束。
太子妃明摆着要抓权柄,可抓的又不是自己权,事不关己,德妃一律但笑不语。
宜妃无所谓,反正她对葬礼这种事不感兴趣,谁爱干谁干吧。
「这不是赶上了吗?」太后不以为意地笑笑,「平妃是太子姨母,无儿无女,让太子妃来操持葬礼再合适不过。」
毕竟是妃位葬礼,排场不小,太后也怕累着石静。可石静把平妃和胤礽关系一摆,太后又觉得合情合理了。
私下跟皇上商量,皇上正在准备出征事,时间有限,便说请太后安排。
「贵妃病逝之后,一直是惠妃协理六宫,我怕这样安排,惠妃心里不自在。」
听了太后顾虑,皇上不耐烦道:「儿子管不了,连媳妇也管不好,朕看惠妃就是太爱管别人的闲事,反而忽略了自己正事。」
大阿哥犯了什么错,太后不知道,但大福晋流产事,早有人来禀报,也对惠妃颇有微词。
惠妃是被夺权那一个,不好说什么,冷眼旁观。
上回议小选名单的时候,太后懒得看,推给了太子妃。她及时拿大福晋有孕说事,暗示太子妃应该以子嗣为重,让太后改变了主意。
结果一天都没过去呢,不知太子妃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又让太后改变了主意。
小选名单太后没看,最后还是太子妃过目,还回来的时候划掉石家二姑娘名字。
这事明相给她通过气,说石家二姑娘参加小选是走赫舍里家门路,让她顺水推舟,确保石家二姑娘能够入选。
惠妃协理六宫事,以为这事十拿九稳,没想到第一关就差点歇菜。
还是她找到皇上,说了太子妃大义灭亲事,皇上为了褒奖太子妃,才让把石家二姑娘名字又添了回去。
先是插手小选名单,如今又想出头主持平妃葬礼,太子妃到底要干什么!
真想夺权不成?
人在后宫,即便是皇后都知道要先生儿子站住脚,然后才能挺直腰杆摄六宫事。
什么宠爱,什么权力,都不如儿子重要。
不然元后是怎么没的,两任继后和贵妃又是怎么没的?
全都与生育有关。
到太子妃这里,怎么反过来了?
宫中妃嫔都晓得的道理,便是太子妃年轻不知,太后如何不知,怎么也跟着胡来呢。
惠妃心中不悦,面上却不显,笑道:「新妇太过劳累,恐怕于子嗣不利。」
「原来你知道这个道理,我还以为你不知呢。」大福晋流产,太后对惠妃怨气并没全消,这会儿听对方提到子嗣,心里火又腾起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