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缺失了二十多年的东西像是咆哮的洪水宣泄着冲破阀门,疯狂地全都涌上南慈的心头,击打地他猝不及防。
南慈看着自己指尖上的水色,心脏密密麻麻地好像有千百根针来回插入又抽出,如此反复。
心脏密密麻麻地好像有千百根针扎进来又拉出去。
南慈扯了扯唇角,“邵瑛,你满意了,用你的死给我上了最后一课。”
他不由得怨恨起邵瑛起来,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些。
南慈笑了一声,“你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就该离我远远的,一个人去死。”
凭什么还要把他拉下水。
南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别墅的,路过那个钢琴的时候。
南慈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坐在钢琴边。
他的手指抚摸过钢琴,目光看向不远处,可那椅子上,却已经少了那个正襟危坐,目光注视他的男人。
南慈的脑子很空,手指无意识地弹起来。
门外,晏宝宁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别墅,眼神复杂。
她听说邵瑛安乐死后,也有些恍惚,想要过来偷偷祭拜邵瑛,可没想到,正好听到钢琴声。
弹琴的人是南慈。
可令她怔愣的是,一样的琴声,已经不再空洞冰冷。
这样的变化,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星期而已。
林芳青也听到了那钢琴声,她背对着墙,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钢琴声一直从早上到傍晚,林芳青也失了魂魄一般听。
直到她听到钢琴发出一道凄厉的声音。
林芳青下意识探出头,就发现南慈的一只手撑在钢琴上。
他闷哼一声,而黑白琴键上密密麻麻都是鲜血。
“南慈!”
林芳青惊叫一声,她赶忙上去,扶着南慈。
“我没事,”南慈睁开眼睛,“我去睡一觉就好了。”
林芳青不肯,她还是叫来了医生,医生检查了一遍,不过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几天生活不规律,所以有些胃出血。
林芳青点点头,送走了医生,看着那躺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的南慈。
忍住酸涩悄悄把门关上。
而南慈眨了眨眼睛,忽然起身,去了邵瑛的房间,他把邵瑛的衣服全都拿出来放在床上。
用衣服围成一个圈,这才侧身蜷缩着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