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满有些委屈,“我阿玛,我爹的儿子有些多,我上面有七个哥哥,我只能努力读书、习武,我好,我娘和妹妹才能更好。”
“……所以,你就做这些?”
贾赦端起一旁的茶碗,接着问,“知道你娘挨了打,你有送过什么吗?”
外面的国家大事,他管不了。
也没那本事。
但他是哥哥。
他想知道他妹妹在挨打的时候,这个妹妹生出来的儿子,有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做了,他是一个态度。
不做,他又是另一个态度。
“……我很长时间才能被允许见我娘和妹妹一面。”
那满只能道:“每次都是我爹高兴,或者我被先生夸了以后,其他时间,我和哥哥们都是住外院,跟武师父或文先生。通常知道我娘被打,都是很久以后,是她的伤,快要好的时候。”
他娘被打,他也不是不难受。
但……
“舅舅知道,我也常常被打吗?”
贾赦:“……”
“我爹从来不打嫡母,嫡母生的两个哥哥犯了错,文先生和武先生打的也不是他们,是我。”
他的声音里也有脆弱,“因为我娘是汉女,因为我知道我娘和妹妹被打了,偷着给她们送过东西,哥哥们就常常欺负我。”
一母同胞的亲大哥都在里面欺负他。
“舅舅,那时候,他们不知道大昭有多厉害,贾家有多厉害,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站在那里,看着这个曾经为三姨千里奔袭的舅舅,“我阿玛,不是,我爹如今被你们打了,他还好脾气的跟我们说,是他先做错了事,只要我跟和卓讨好了外祖家,我娘就能原谅他。”
从小,他就希望自己有个很厉害的外祖家。
希望大昭不再跟他们打仗,希望他娘也能带他和妹妹过来走亲戚。
“舅舅,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但是我已经尽量在努力了。”
阿玛打娘,或者娘打阿玛,作为儿子,又只有七岁的他,能做多少事?
那满不明白,这位舅舅凭什么指责他。
不明白一向看重他的阿玛,对他和妹妹的态度来个大翻转。
“您若是怪我没有保护好我娘,我……”
“你很好!”
贾赦的面色早就缓和了下来,“是舅舅们不好。”
怪一个孩子之前,他应该先怪自己。
贾赦叹了一口气,“过来,跟舅舅说说,他们都是怎么打你的?”
有机会,他一定上眼药。
他要给史鼎写信,给蓝枝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