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什么了?”她坐下,指尖刚碰到马克杯,就被他握住。
“三年前那艘货轮,运的是黄刘二人转移的第一批资金。”陆寒将照片推到她面前,“而匿名信的打印纸,和货轮文件的纸质一样。”
苏悦然倒抽口冷气:“所以匿名信的寄件人,是黄刘的幕后老板?”
“更可能是——”陆寒指节敲了敲照片里男人的侧脸,“当年我在新加坡见过他,是东南亚地下钱庄的中间人。”他顿了顿,“黄刘倒了,他怕被牵连,所以想先下手为强。”
苏悦然的商业嗅觉再次敏锐起来:“他选林宇当枪,林宇选陈董事当刀。现在陈董事已经慌了,说不定能撬出更多。”
“我让董经理去查林宇的资金流向。”陆寒握住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无名指的婚戒,“你那边呢?”
“陈董事的秘书今天下午来找我,说愿意当污点证人。”苏悦然眼里闪着光,“他说林宇给陈董事的不止500万,还有一份‘合作协议’,里面写着等苏氏易主后,林氏占60%股份。”
“证据呢?”
“秘书拍了照片。”苏悦然掏出手机,翻出张模糊的图片,“虽然不清楚,但能看清林宇的签名和林氏的公章。”
陆寒盯着图片看了三秒,突然笑了:“够了。”
然而计划总比变化快。
次日清晨,苏悦然刚到办公室,周竹狸就捧着个牛皮信封冲进来:“苏总!前台说这封信是直接塞进来的,没有快递单!”
信封和三天前的如出一辙,苏悦然拆开,里面是张照片——她昨晚在咖啡馆和陆寒牵手的画面,背景里能清晰看到滨江路的路牌。
照片背面是新的打印字:“再查下去,你们的命比苏氏还便宜。”
她的指尖在照片上轻轻颤抖。
“苏总?”周竹狸担忧地唤她。
苏悦然深吸口气,将照片塞进抽屉最底层。
她抓起手机打给陆寒,刚接通就听见他说:“我也收到了。”
“他们在监控我们。”她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是陆寒低哑的笑:“正好。”
“什么?”
“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玩大点。”陆寒的声音里带着她熟悉的冷硬锋芒,“今晚八点,老地方,带陈董事的秘书一起。”
苏悦然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们要当饵,引蛇出洞。
她望向窗外,晨雾中的陆家大楼和苏氏大楼并肩而立,像两柄出鞘的剑。
“好。”她勾了勾唇角,“来多少,我们接多少。”
夜色渐深时,苏悦然站在落地镜前整理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