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要叫他斥责一个病人,还是女子吗?
他想将她抱起来,又碍于什么没有动手,只得无奈地吩咐下人进来照顾。
宿惊年难得叹了口气。
罢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能把她摸清楚。
这样想着,宿惊年回了思危阁。
他还得想想,如何尽快把卫熙闻这尊大佛给送走。
若是见不到卫醒时,弄不清她的身份,卫熙闻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此,宿惊年便头疼起来。
他下意识去摸放在袖中的解药,却摸了个空。
宿惊年一愣,终于是明白醒来过后身体为何总觉轻松许多。
有人给他吃了解药。
他迟疑着,忽而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片段。
马车车厢里,哪怕他潜意识里一直抗拒卫醒时,对方还是稳稳搀扶着他,鼻腔嘴里满是血腥味,却能隐隐嗅到一丝芙蓉香。
迷蒙模糊间,他瞧见她满眼是泪,不停叫着他的名字,他想伸手抹去她的眼泪,告诉她他没事,但什么也做不了。
泪珠滚烫,砸到他的脸上。
下一秒苦涩的药丸被强硬塞到嘴里,彻底失去意识前马车摇摇晃晃继续开始驶动,背后是她软软的身子。
她温柔地将他抱在怀中。
傍晚时分,低调的马车停在了相府门口。
宿惊年早早地就在外头等候,卫熙闻走下来同他道:“宿卿伤势如何?”
他轻咳两声:“不碍事,臣属下从西域带回来了解药,回来的路上就已服下,现在余毒清了大半。”
二人一同往府内走,宿惊年自然地落后半步。
“嗯,”卫熙闻没有再提这件事,转而问起了卫醒时,“幸莳姑娘呢?她现在可好?可有请大夫来看过?”
“她。。。。。。”宿惊年停顿一下,随即说,“她昏迷不醒,回来就发了高热,请过大夫了,说是得静养上十天半个月,方才可以好转。”
谈话间,二人漫步走过抄手游廊。
“朕想去看看她。”卫熙闻知道冒然提出要去看臣子的妻室并不合适,但他迫不及待想再多看她几眼。
“陛下,不若待她身子好些以后,臣带她进宫面圣,在相府未免有诸多不便之处。”宿惊年不动声色地推拒了。
总归卫熙闻不能强硬地闯进臣子生病的妾室的屋里,非要拉着她说话吧。
卫熙闻也知是这个道理,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不管如何,他总得想法子见她一面的。
他无比肯定,那一定是皇姐。
谁都有可能将她认错,唯独他不可能。
——
哪怕卫醒时再不情愿看大夫喝药,宿惊年还是找大夫来给她医治了。
大夫走后卫醒时拉着个脸,一个字都不想说。
她脑子还晕乎着,心情烦闷。
惜月送走了大夫,回来便见卫醒时躺在床上愁眉不展的模样,就过来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