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便捂住了烧得滚烫的脸,把自己埋在?膝盖上。
言卿舟这才尴尬地转过身子,耳朵微热,只支吾道,“男人嚒,早上醒来……都是这样的……”
她?当然知道是这样,只是一想到昨晚,不禁脸红,过了会才嗔道,“你好了没,真不能耽搁了,再耽搁下去,你要我这脸皮往哪摆?”
“好了。”
他?转过身来,目不斜视地伺候她?穿衣。
而后夫妻俩才如漆似胶地往大厅走去。
一进门才发现不仅公婆,叔伯妯娌小姑子们都在?,还有几个?瞧着眼生,想来是昨日来的远客。
这下脸是彻底丢透了,好在?自己身份尊荣,即便耍点小性子也没有大碍,又有卿舟和?婆母替她?说话,余下的亲戚便只能夸赞了。
敬过茶,众人又移步到圆桌上用饭,公婆敬她?上主位,她?却谦和?道,“媳妇不敢,还是爹娘坐吧。”
这一番推脱下来,众人不禁又对她?的和?颜悦色颇为赞赏。
郎主和?言大娘子也只推脱了一回?便坐下了,余下的人也按次序坐了下来,剩下的人,则又凑成了一桌。
席间气氛和?睦,大家见她?身份尊贵,倒也不敢拿她?打趣,只吃过了饭便纷纷散了。
朝中官员大婚,照例是休沐七日,这几天倒是可以形影不离地待在?一起了,刚吃罢饭,言大娘子也忙把他?们俩推了出去,吩咐他?带她?到处逛逛。
于是两人裹上披风便出了门,手挽着手到处闲逛,听了评弹,又吃了小食,说话间便来到银楼边上。
看到这座银楼,她?才上次有支步摇弄丢了一片翅膀,便送来给掌柜修,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便想着进去取。
平日里?她?不大来银楼逛,上次还是菱香送来的,于是进了门,掌柜也一时没有认出她?来,便垂着手问?,“这位郎君大娘子,想要买点什么,随便看看。”
鸢眉道,“上回?我让人送了支宝相花的金步摇来修的,不知修好了没?”
掌柜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是有这么个?事来着,早给你修好了,用足金的嵌丝镶的珊瑚珠子,就跟全新的一模一样,你稍等,我这就给你取来。”
鸢眉点了点头,便与卿舟立在?原地等掌柜取来。
少顷,身后的门影动?了一下,原是一对夫妇走了进来,鸢眉见状,不禁与卿舟往旁边避让一步。
那妇人形容消瘦,却是穿金戴银的,头上的流苏在?风中摇曳,可仔细一看,却见她?梳着偏髻,那发髻原是一个?妾室发明的,后来便在?风尘女子和?妾室之间流行开来,可正经的正头娘子却对此嗤之以鼻,戏称为妾髻。
如此看来,这人竟不是正头娘子,而是颇受宠爱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