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不再犹豫,避开文嘉,大步冲入禅房……
屋里一片寂静。
除了几个噤若寒蝉的丫头,并无旁人。
李桓冷冷扫过众人,用力踹开里间紧闭的房门。
“咚——”
门扉洞开,李桓挟着风雨踏入。
却见薛绥独坐案前,素手执笔,眉眼沉静如画。
“王爷来得巧,这最后一卷经刚抄完。”她抬眼轻笑,指尖抚过经卷上未干的墨迹,发间那支簪子映着烛光,恰似一滴将落未落的水珠。
“王爷这么急匆匆闯进来,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股朽木混着经年香灰的潮湿气味在鼻头发酵,残烛映出来的是薛绥的影子——裙摆的褶皱显得格外凌乱。
李桓脚步不停,走近她。
目光终是落在她鬓边微乱的碎发上。
哼!他俯身撑住案几,嗓音低沉。
“平安抄经,就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薛绥慢慢搁下毛笔。
“听见了。”
笔杆上的穗子扫过案几,带起一缕轻笑。
“听到瑞和郡主在外面吵闹,也听到了王爷的质问和猜疑。怎么?怀疑我杀人,还是怀疑我私藏细作?”
李桓神色冷峻,从上到下打量她。
“你身上是……什么气味?”
薛绥眸光微闪,笑意未减:“王爷不记得了?素心兰香。檀秋院的熏香都是我亲手调配,你和姐姐屋里都有……”
“哦。”李桓双眼微微眯起,是肃冷的光芒。
“你当本王是傻子?”
-
门外骤起一声惊雷!
薛绥来不及说话,只见瑞和猛地闯了进来。
“二哥哥……”
她急不可耐地跑过来看薛绥的笑话,却正正撞见李桓将薛绥困在臂弯之间,姿态极为暧昧。
“你,你们……”
李桓没有回头,冷冷开口,“出去。”
瑞和郡主眼底血色翻涌,拔高了声音,“二哥哥,她方才不在屋子里。我得到消息,她偷偷溜出寺院,与男子私会,所以,我才故意放出风声,说寺里有西兹细作,不过是想捉她一个现行……”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是薛绥打的,力道极重。
“郡主处心积虑,就为了污我清白?为此,竟不惜引来西兹死士,搅乱佛门清净?”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瑞和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转头看向李桓,“二哥哥,她打我。”
李桓眼底凝着化不开的寒冰。
“瑞和,你逾矩了。”
瑞和扶住门框,唇角溢出一抹血丝,笑容凄厉。
“你为了护她,连皇家体面都不顾了?她明明不在屋子里,那文嘉公主更是再三阻挠,就是为她拖延时间。你为何不肯信我?二哥哥,当年你说过的,会永远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