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
余晖给校场镀了层金红。
韩子成拖着伤腿往回走,腰间缠着的布条下凸起大片青黑,却仍冲甄洛挤出个笑:“瞧,我就说不碍事。”
“逞能!”
“肋下都青成这样,还能和张郃缠斗这么久,你是不是把自己当铁打的?”
甄洛瞪着眼,声音既充满焦急又略显责备的喊道。
“但我赢了。”
韩子成咧开嘴笑了,
那声笑,
仿佛是得到了男人之间,含金量最大的认可‘算你厉害’一样。
但同时,
笑声也牵动了伤口,
疼得他龇牙咧嘴。
甄洛见状猛地冲上前,她小心翼翼扶住韩子成歪斜的身子,指尖隔着布料触到他腰间烫的淤青,眼眶瞬间泛起水光:“疼成这样还笑!”
“真没事。”
他倚着甄洛站稳,故意晃了晃肩膀,疼得倒抽冷气却仍逞强。
“休息几天就好了。”
“话说。。。。。。”
韩子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思索片刻后,冷不丁的继续开口道:“刚才切磋的时候,你是不是喊‘小心’了。”
“胡、胡说!”
甄洛身子一颤,声音心虚道:“我那是。。。。。。是怕你输了丢面子!”
韩子成看着她慌乱的模样,轻轻笑了笑,没有再打趣。
他顿了顿,
目光温和而坚定:“其实当时听见那声,心里莫名就踏实了许多。”
甄洛愣住,
抬眸撞进他澄澈的眼底。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将伤口的淤青都衬得柔和了几分。
她抿了抿唇,低头弱弱道:“先把自己伤养好吧……”
话是这么说,
但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藏不住心里泛起的涟漪。
与此同时,
几乎就在韩子成赢得了切磋,
在回府邸的路上,
洛京城中。
寒风卷着细雪掠过城头,
夕阳挣扎着穿透铅云,将九重宫阙染成暗红。
护城河结着薄冰,残雪覆在汉白玉栏杆上,倒映着朱红宫墙的影子,恍若凝固的血色。
青石板路上只余零星行人裹紧斗篷匆匆而过,踩碎冰棱的脆响混着小贩呵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