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扬急忙答礼:
“柳兄!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
柳惔愧甚:“你以赤诚相待,我却险些因迂阔害事。之颜,抱歉,是我莽撞了。。。。。。”
王扬“甚愧”:“柳兄快莫如此!如今敌暗我明,能得柳兄肝胆相照,实乃我之万幸。”
“之颜,我知你这么做必有缘故,只是。。。。。。只是之颜你文武双全,学通古今,论才具,论智谋,都胜我数倍!一定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又不是“戴高乐”(一戴高帽就乐)
“没有。”王扬直接道。
柳惔坚持:“一定有!”
王扬无语:“真没有!”
柳惔抓住王扬的手腕,眼中闪着执拗的光:“再想一想。。。。。。”
王扬是有办法,不过阿叔那一路是敌是友还分不清,为此冒险,殊为不智。
“柳兄,之前我们已经讨论得很明白了。所谓‘绝地无留’,虎头乃绝地,战必不利,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想。”
柳惔缓缓松开王扬手腕,沉声道: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那我便提前派兵登岸,就说是收到密报,有蛮人异动,我担心使团安危,所以兵护卫。朝廷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
王扬:
“你就算派了兵,就一定能打赢?”
“总要一试!”
“兵者死生之事,不是拿来试的!”
“兵者禁暴救乱,护国而战!我说的试便是战!敌要伏我使团,此乃衅鼓而攻!我应桴而战,有何不可?何况我已侦知其谋,是以有备算无备,如何不能一战?!”
“你知道敌人是谁吗?”
“南蛮。”
“南蛮哪一部?”
“哪一部有区别吗?”
“如果不是南蛮呢?”
“怎么可能?能把兵布到这个位置上,除了南蛮还有谁?”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己不知彼,一胜一负;不知己,又不知彼,每战必殆!你新御汶阳,尚未到任,麾下能调动者多少,堪战者有多少,器仗如何,甲胄如何,军心如何你一概不知,可算知己?至于知彼就更谈不上了。你连敌方是谁都不知道,贸然派兵,岂有胜算?便是胜了,你知道你这么做,可能引什么结果吗?”
“你知道敌方是谁,你告诉我!”
“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不让你这么做!”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快,互不相让!封一陵站在一旁,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看着两人的模样,喉结动了动,却始终没敢插话。
柳惔声音提高,神色慷慨:“我受任汶阳,牧守一方,岂能坐视我朝钦命使团,遭人屠戮!!”
王扬直接伸出一根手指:“一句话,你到底救不救你弟了?”
柳惔本来气势如虹,被王扬突然一句救不救弟弟了,将他好不容易聚起的气势削去一半,小声地说了句“救”,然后又和王扬继续掰扯起来,只是底气远没有刚才那么足了。
封一陵见两人争执不下,突然跨步上前,向柳惔抱拳道:“我有要事禀报二公子!”
柳惔一怔:“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