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决绝和无情,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他的心脏,将他的心搅地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痛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她利用自己的性命逼他做出妥协。
他承认,这次她赌赢了。
良久后,萧松晏嘶哑着开口:「谢景珩,孤今日放过你,并不代表孤愿意成全你们,她是孤的太子妃,这一辈子都只能是孤的。」
「下次再见面时,孤定要亲自将她带回来,到那时,孤绝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放他们离开!」
士兵连忙遵从命令,打开了城门。
谢景珩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跃上了马背,骑上马离去。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萧松晏喉间的腥甜之气再也压抑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来。
「殿下!」
身边的侍从惊恐地呼喊,却只见萧松晏身形摇晃,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决绝与不甘。
……
两人离开京城后,谢景珩带着她在一处偏僻的客栈里歇息下来。
他将她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取下被血染红的布。
随后,他从怀里拿出药瓶,指尖涂抹了药,动作极轻地往上面敷去。
她从未受过这样的伤,锋利的箭矢划破了她的肌肤,足有半截手指长的伤疤留在那片莹白的脖颈上,愈发显得狰狞骇人。
即便疼得唇色都苍白不止,可她还在继续逞强,不愿让他担心。
「与你受的伤比起来,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我掌握好了力度,没有伤到要害,我那么怕死,又怎么会轻易让自己死呢?」
谢景珩知道她在骗他。
她平日里那么娇气的一个人,受了点伤就会疼得眼泪直掉,如今却忍着剧烈的疼痛来安慰他。
谢景珩紧紧抱着她。
挺拔的身躯犹如被巨石压垮的松树逐渐弯下:「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我这条命没了就没了,不值得你为了我犯险。」
沈宁音手掌落在他轻颤的脊背上。
「你要是死了,这世上就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你舍得让我孤苦伶仃地留在世上,被别人欺负吗?」
谢景珩胳膊缠紧她的腰:「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就会护你安宁无忧。」
她轻松地笑了笑:「那你可要好好活着,除了我,还有祖父,这世上还有很多关心你的人。」
「以后也不许再提死这个字,多不吉利,我们好不容易离开了京城,天高地阔,往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再也没有人能阻碍我们了。」
沈宁音没忘记他此刻还受着伤,松开了他。
「我给你上药。」
谢景珩脱掉上衣。
那些利箭划破了他的皮肉,还深深穿透了他的肩膀,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窟窿来。
尽管大部分血已经止住,但在路途的颠簸中,伤口再次裂开。
她将帕子打湿,小心翼翼地将伤口上的血擦拭干净,将药粉敷在伤口上,缠上纱布。
做完这一切后,已是深夜。
两人同枕而眠。
沈宁音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里,他身上的热意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让她不由自主想要更靠近他。
「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