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珩的面容失去了往日的血色,苍白得好似冬日初雪,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尽管痛楚如万蚁噬骨,他仍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这一幕让沈宁音心疼不已。
她毫不嫌弃那些污浊不堪的脓液,按照神医的吩咐,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拭去他脸上流淌出的黑液。
整个施针清除毒素的过程,花了将近一个时辰。
神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递到沈宁音手中,叮嘱道:「记住这药每日涂三次,待到两日后,他的脸就会恢复如初。」
沈宁音连忙接了过来,感激道:「多谢神医!」
随后她不知想到什么,又问道:「神医,那第三件事需要我做什么呢?」
神医不急不缓道:「老夫正在炼制一种新药,只差最后一步,那便是需要你来试药。」
谢景珩眉头瞬间紧锁,毫不迟疑道:「她身子弱,让我来试药。」
「老夫这药,唯有女子之体方能发挥效用,你且放心好了,此药对她身体并无伤害。」
沈宁音握住谢景珩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我相信神医不会骗我们的。」
神医道:「试药时不可有旁人打扰,若是出了错,便会功亏一篑,今夜戌时,你独自前来此地,试药过程约莫一个时辰。」
谢景珩面色沉郁,反对道:「不行,我在外面守着她。」
神医闻言,不禁吹胡子瞪眼,略显不悦:「你这是在质疑老夫的医术?老夫既然答应了不会让她出事,自当言出必行,将她安然无恙地送回去。」
可谢景珩说什么都坚决不肯答应,神医顿时也来了脾气。
「我说你这臭小子,看媳妇看的这么紧,你还怕老夫将她拐走了不成?」
沈宁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忙递上一杯热茶,轻声劝慰:「神医,您先喝杯茶,消消气。」
神医顺手接过茶,轻啜几口,心中暗自思量,与这固执小子多费唇舌也是徒劳。
反正到时候他有的是手段让这臭小子昏睡过去,不影响他们的计划。
他索性不再强求,随意地坐在椅上,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你执意要守,那便守在门外吧。」
谢景珩听闻,这才肯作罢。
待两人离开后,隔壁房间的门突然打开。
见到傅砚舟走进来的身影,神医将从沈宁音那儿坑蒙拐骗来的文书和玉佩交给了他。
傅砚舟接过东西,轻声道:「多谢。」
神医道:「你当真想好了要这么做?要是让她知道了真相,她恨你怎么办?」
傅砚舟的睫毛如同鸦羽般,在眼睑下方投下一抹淡淡的阴翳:「我宁愿她恨我,也不愿亲眼目睹她嫁给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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