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东西,倒是想的好,想让皇子叫他一声”爹“,真是个人才呀!”
听着手底下人的汇报,忍不住从茶盏前抬头,看着面前的小内监,嗤笑一声。
“是呀!可是胆子大呢!慎阳郡王虽说是十恶不赦,但也是先帝的皇子,陛下的弟弟,他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小内监立刻捏起一口不男不女的小嗓音,谄媚说道。
别看刘斌生的胖,他那嗓音却是雌雄莫辨。所以他从不允许自己手底下的小内监,用原本的声音说话,只能捏着嗓子说话。
“由他去吧!那个狗东西,心毒着呢!谁惹了他,都不得安稳。再加上生得美,陛下又十分喜欢。”随后刘斌只是笑着摆手,他没事去招惹谢殊干嘛,把手里的差事做好便可,狗东西去撒个气而已,他又何必计较。
大齐,九都,控鹤司督公府。
“主子,您说,王爷能懂你说得话吗?”辛棠伺候着谢殊脱衣,却忍不住发问。
“他是顾萧仪,听得懂。”谢殊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
“对了,你刚出牢房,我就看见喜东那个狗东西去了督主府,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辛棠忍不住骂了一句。
“由他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常情而已。”谢殊一点都不在乎这个。
谢殊可不在乎这些,他在乎一些别的。
“去打听打听,今日对殿下行刑的人,都是谁?”谢殊扭了扭脖子,活动一下。
辛棠听完立刻讨好一笑:“这个,属下早就打听过了,是刘大监身边的几个孩子。”
刘斌义子干儿子无数,常在身边的也就那几个,都是喜字辈的。
“你说,我都给他杀了,他会怎么样?”谢殊转眸就看见铜镜里的自己,煞白的脸,殷红的唇和脸颊。好像一个鬼魅一般,不男不女。
“他会气的乱跳,满身的肥肉乱窜。”辛棠立刻就想到一个死胖子,气的乱跳的场面。
“还有,你明晚之前,一定要把消息告知忻王殿下。之前让你安排的事情,要再确认一遍,不要出现任何差错。”谢殊之后又说,然后挥手示意辛棠下去。
辛棠很懂事的点了点头,又多嘴问了一句:“主子,明天您依旧要出发,替陛下去巡视滁州?”
“陛下,既然说了,明天出发,那就明天去出发。”谢殊点头。
“是!”辛棠应了一声,然后默默的退下。
嘉兴帝月前,在乌台与身边佳丽玩乐,大醉一场,半醉半醒间梦见滁州有天降祥瑞。醒来之后,便派身边的谢殊,不日前去巡视滁州,寻找祥瑞。
谢殊便依照圣旨,明日出发。
九都,深夜,无月。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头到脚都笼罩在一件黑色披风里,巨大的帷帽将他大半张脸,都严严实实的遮住了。
他极速穿梭在街道上面,沿着最黑暗的角落,向前而去。
最终这个瘦小的人影,停在一处隐蔽的宅门前。
宅子位于一个小巷子的最尾,门口久无人迹,甚至生出几棵荒草,但是今夜,门口屋檐处却挂着一对雪白的灯笼,照的门前几棵荒草,越发郁郁葱葱。
瘦小的黑衣人,在门敲了敲,便听见门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来了?”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生的魁梧,眉心处有一道疤痕,浑身戾气很重。
“这是刑场地形图,和人员关押位置,大牢里锁人的锁是可以用钢刀劈开的。刚刚得到消息,谢殊那个狗贼,明日要替嘉兴帝,巡视滁州,会带走控鹤司一大批高手。明天晚上,便是动手的好时机。”
瘦小的黑衣人并没有进去,而是压低声音,快速说完,将手里的东西一递,便转身离开。
“多谢,大人!”看着那道瘦小的身影,中年男人凝视片刻,还是俯身行了一个礼。
待黑衣人走远,中年男人立刻从怀里取出两颗石子,挥手将头顶灯笼打灭。然后,转身进去并且合紧关门。
“这人可靠吗?”这时有个锦衣男人,推开内院的房门出来问道。
“这人,是王爷身边的楚君联系的人,说是控鹤司里负责伺候谢殊的一个小内监。说是嫉恨谢殊杀他全家,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应当可靠,再说了我们现在除了铤而走险,没有别的办法了。”中年男子听见声音,立刻回首对着锦衣男子行礼。
“此人,不可尽信,要紧的事,还得我们自己安排,明白吗?”锦衣男子眉头皱了起来,然后冷声嘱咐。
“是!”中年男子立刻应下。
瘦小的黑衣男子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继续潜行在黑暗里,今夜他要做的事情可多了。
一处土地庙,这处庙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因为它与内监总管刘斌的府宅离得近,所以格外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