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快两年了,他想要的是留在她身边。
nbsp;nbsp;nbsp;nbsp;还好,一切都不迟。
nbsp;nbsp;nbsp;nbsp;二人走近了长明宫,裴清站在宫门下,仰头看着金字匾额。他曾许多次地踏入这里,从最初只当做是日日上职,到逐渐期待着来见她,时间不过是几月,却让他记了很久。
nbsp;nbsp;nbsp;nbsp;而今他重新回到这里,重新出现在了这个当初对他笑语盈盈的人面前,却要装作自己从未来过,装作自己从未见过她。
nbsp;nbsp;nbsp;nbsp;罢了。
nbsp;nbsp;nbsp;nbsp;裴清侧了头,永嘉正缩在披风里头打哈欠,他问:“我们怎么进去?”
nbsp;nbsp;nbsp;nbsp;永嘉疑惑地露出了脸:“走正门进去啊。”
nbsp;nbsp;nbsp;nbsp;裴清的目光幽幽,永嘉望了一眼正门——关上的。
nbsp;nbsp;nbsp;nbsp;自她出嫁,长明宫暂时空置了,值守的将士都换了一批。今儿个值守的永嘉从前未见过,他们自然也不认得她。她和裴清是临时起意过来的,没让人通传一声,才落得这个局面。
nbsp;nbsp;nbsp;nbsp;她这位长明宫的主子竟被关在自己的宫外头了,永嘉一时语塞。
nbsp;nbsp;nbsp;nbsp;永嘉向侍卫解释了一番,但值守之人向来铁面无私,声称若非她证明不了自己是永嘉公主,就无法入长明宫中。永嘉默了默,她眼下拿什么证明她是永嘉公主?身上那枚先帝爷赏的玉坠子他们又不认得,她脸上也不会纹着永嘉公主四个大字。
nbsp;nbsp;nbsp;nbsp;这身边还有个裴清呢,她的颜面都要丢光了。
nbsp;nbsp;nbsp;nbsp;裴清轻轻一笑,解下了腰牌递了上去,侍卫们见了连忙行礼道:“末将参见裴大人,参见永嘉公主。”说着就开了宫门,永嘉默默地腹诽了两句,有些不服气地进了宫。
nbsp;nbsp;nbsp;nbsp;长明宫中无人侍奉,未点灯烛,漆黑一片。
nbsp;nbsp;nbsp;nbsp;永嘉晓得火折子在何处,取了来点上了几支外殿的长烛和油灯。外殿点得差不多了,亮堂得大致能将东西看见,她便去了内殿。甫入内殿时火折子灭了,内殿里乌黑一片,只有外殿的几丝光亮透过来。永嘉唤了裴清,让他再去取一支火折子过来。
nbsp;nbsp;nbsp;nbsp;裴清不知在外殿做什么,半晌了还没进来。
nbsp;nbsp;nbsp;nbsp;永嘉正疑惑着想出去瞧一瞧时,被一阵大力推到了墙上。
nbsp;nbsp;nbsp;nbsp;裴清一只手稳稳地托着她,没让她觉得疼。他
nbsp;nbsp;nbsp;nbsp;紧紧地拥着她,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微微喘着气,身上有一股药香和酒香混合在一起的气味。他连同他的吐息都近在咫尺,却没再往下做什么,永嘉脑中刹那间断了的弦重新拼凑起来,颤着声道:“你醉了?”可是刚刚他一直都好好的。
nbsp;nbsp;nbsp;nbsp;她的手抵在二人之间,使了些劲推了推他,他却纹丝不动,但是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却搂得更紧了。
nbsp;nbsp;nbsp;nbsp;裴清哑着声音道:“酒的后劲有些大。”
nbsp;nbsp;nbsp;nbsp;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尤其是那双带着一些难以言说的欲望的眼睛,永嘉的心中陡然升起一丝慌乱。
nbsp;nbsp;nbsp;nbsp;第39章大婚(5)寸心万绪,咫尺千里。
nbsp;nbsp;nbsp;nbsp;永嘉再次推了他,还是没有起什么作用,只好温软下来哄他似的道:“你醉了,就去榻上歇一歇。”
nbsp;nbsp;nbsp;nbsp;裴清说:“在这里缓一缓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他叹了口气,将头移开,埋到了永嘉的颈窝里。永嘉的披风带着毛茸茸的边,埋起来很舒服,带着她身上的温热和香味。怀里的人一僵,裴清安抚地抚了抚永嘉的背。
nbsp;nbsp;nbsp;nbsp;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心绪犹如翻江倒海。此时此刻,忍不住,也不想忍。
nbsp;nbsp;nbsp;nbsp;他看着她一盏一盏将外殿的灯烛点亮,逐渐亮起的暖黄色映在她白皙透着点儿粉红的脸颊上,显得柔和、宁静。灯烛亮起,照亮外殿的同时,也照亮了他心中那些尘封了太久的过往。
nbsp;nbsp;nbsp;nbsp;在长明宫,他和她有太多太多的回忆。
nbsp;nbsp;nbsp;nbsp;寸心万绪,咫尺千里。
nbsp;nbsp;nbsp;nbsp;他闷声道:“不要给我纳妾。”
nbsp;nbsp;nbsp;nbsp;裴清不明白永嘉怎么会想到这件事上,而且她不仅想到了,甚至还说得出口,更叫他伤心。
nbsp;nbsp;nbsp;nbsp;天底下没有哪一个女子真心乐意自己的夫君纳妾的,可永嘉却主动说要替他纳妾。他知道她现在对他仍然不是真心,他一开始明明觉得真不真心都好,只要他在她身边那就好了。可是真正听到她的心声的时候,他的心也会碎。
nbsp;nbsp;nbsp;nbsp;是因为她还喜欢着祁隐吗?可是他不能告诉她他就是祁隐,他只能是裴清。
nbsp;nbsp;nbsp;nbsp;裴清不知自己该为这件事高兴还是不高兴,心中隐隐地有些疼,又因着酒意上了头,才会如此。
nbsp;nbsp;nbsp;nbsp;永嘉默了好久,开口时语气疑惑:“太早了?那再等三年再说吧。”
nbsp;nbsp;nbsp;nbsp;饶是在皇上跟前侍奉得如此之久,将一颗心练得极其强大的裴大人,此时似乎都听见自己一颗心裂成两半的声音。他无法将心中的话说出口,只能将她搂抱得更紧,许是太紧了,永嘉娇娇地哼了一声,又将他推了推。
nbsp;nbsp;nbsp;nbsp;裴清低声道:“不要。”
nbsp;nbsp;nbsp;nbsp;永嘉没再说话。
nbsp;nbsp;nbsp;nbsp;裴清抬了头凝目看她,永嘉的脸已经很红了,敛了眸躲避着他的目光。她在外人面前端庄沉稳、雍容华贵,自始至终都持着天家女儿的尊贵之态。但是她在他,应该说是祁隐祁太医面前,一直都活泼、天真,不只是一个天家公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