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其实不管佛教还是道教里的‘金童玉女’本也不是一对啊。”云笙淡淡地道,“我记得你那会毕业就出国了。”
nbsp;nbsp;nbsp;nbsp;“是,我和哲非也是在英国才谈上的,去年刚回来。”
nbsp;nbsp;nbsp;nbsp;“这是打算留在国内发展了?”
nbsp;nbsp;nbsp;nbsp;“对,我们都是独生子女,感觉还是恋家,父母虽说不勉强我们的决定,但内心里总也更希望子女留在身边的。”宋哲非道。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日子很幸福了。”云笙是由衷地羡慕他们。
nbsp;nbsp;nbsp;nbsp;“那我们打算去海边逛一下就回房间休息,你要不要一起?”李羽佳问。
nbsp;nbsp;nbsp;nbsp;云笙回头看了一眼海滩,嘉屿的轮椅还在,从这个距离看去很小的一架,她甚至看不清坐那上面的他的身影。
nbsp;nbsp;nbsp;nbsp;“太阳已经够大够亮了,我才不要当蜜月夫妇的电灯泡呢!”她笑着道,“我再坐会,避一下太阳再走。”
nbsp;nbsp;nbsp;nbsp;云笙无论如何也不想让旧日同窗知道,自己嫁的人是池嘉屿。
nbsp;nbsp;nbsp;nbsp;所幸刚才没被他们遇上自己和嘉屿在一起,更庆幸这会他们也去了和嘉屿坐着的地方相反的方向,不然,如果他们记性不差的话,认出嘉屿的模样一点也不难。
nbsp;nbsp;nbsp;nbsp;说起来,嘉屿也是当年大学校园里出名的存在:年年奖学金,外加极其特殊的身体状况,还是学校风云人物池嘉峻的亲哥哥,云笙自己也常和他混在一起,李羽佳和宋哲非想不认得他也难。
nbsp;nbsp;nbsp;nbsp;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或许只是普通同学相见倒还罢了,然而她面对的,一个是曾经追求过自己的男生、一个是曾经表白过自己前男友的女生,这样的关系前提下,自己如今的状况她实在不想让他们知道。
nbsp;nbsp;nbsp;nbsp;她可以说出自己和池嘉峻没结果,可对于自己的丈夫是池嘉屿这件事难以启齿。
nbsp;nbsp;nbsp;nbsp;目送宋哲非他们离开海滩后,云笙生出一种奇怪的叛逆,仍然不太想马上回去找嘉屿。她给自己点了一杯鸡尾酒,坐在吧台上就这样看着远处那架轮椅,心里似有风刮过乱草。
nbsp;nbsp;nbsp;nbsp;鸡尾酒已见底。她叹了口气,起身要走。正好看到嘉屿的轮椅也动了起来,只是似乎在沙地里遇到了一点麻烦,无法顺利地划过来。
nbsp;nbsp;nbsp;nbsp;他那无用的模样惹得她不快。本想磨磨蹭蹭地慢慢走回去,却忽然看到旁边有别的住客围了上去,还俯下身拍动嘉屿的身体。
nbsp;nbsp;nbsp;nbsp;云笙赶忙拿上之前买的水,飞奔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池嘉屿!嘉屿!”云笙拨开人群,拉下他的口罩,把手上的冰水拧开,洒了一些到他脸上。
nbsp;nbsp;nbsp;nbsp;嘉屿已经昏过去了,要不是有好心人托了一把,他大概已经掉下轮椅了。
nbsp;nbsp;nbsp;nbsp;他不是高位脊髓损伤患者,日常使用轮椅也不需要腰部束缚带,只是他看上去是很虚弱的模样,神志都不清醒,自然无法支撑自己坐稳。
nbsp;nbsp;nbsp;nbsp;在冰凉温度的刺激下,他张开了眼睛,围观的路人也小声发出松了一口气的呼声:“醒了醒了!”
nbsp;nbsp;nbsp;nbsp;“云……”嘉屿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自额头滚落,云笙托起他的颈后,那里也全是细密黏腻的汗水。
nbsp;nbsp;nbsp;nbsp;“谢谢大家帮忙,人没事了,我来处理就可以。”云笙谢过路人后,又喂了嘉屿几口水,虽然已经很小口,但他还是呛到了,偏过头小声咳嗽。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了?”话一出口,云笙看了看他舌头歪到一边干喘气的样子,又赶忙道,“算了算了,你不要说话,估计是有点中暑了,我先推你回房间吧。”
nbsp;nbsp;nbsp;nbsp;“嗬、嗬……”嘉屿看上去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嘴巴张合间只能发出短促的吐气声。云笙料他也无异议,便把租的轮椅还掉,换回他自己的轮椅后,和他一起回了房间。
nbsp;nbsp;nbsp;nbsp;进门后,云笙替他脱掉了鞋子,扶他到贵妃榻上半躺下。他的脸色依旧不好,但多少有了一些血色。
nbsp;nbsp;nbsp;nbsp;“云……”见云笙要用毛巾给自己擦脸,嘉屿不安地扭动起来,“唔、吱吱、自唧唧……”说着还试图从她手里把毛巾扯过来。
nbsp;nbsp;nbsp;nbsp;云笙挡开他费力抬起的手:“如果你什么都做不好,起码学会别添乱!”
nbsp;nbsp;nbsp;nbsp;第22章和你作对有些可笑,但……意外地不讨……
nbsp;nbsp;nbsp;nbsp;嘉屿的眼神透着虚脱后的疲惫:“嗝呃、可唔、嗦过、不会浪啊啊、让你……”
nbsp;nbsp;nbsp;nbsp;虽然他此刻口齿格外不清晰,但云笙知道他在纠结自己承诺过不会因为身体问题麻烦到她。她偏不理会,动作略显粗暴地用毛巾把他的脸和脖子全部抹了一遍。
nbsp;nbsp;nbsp;nbsp;“口罩、丢嗬啊……”他带着歉意说,“拿个呃呃、新的……”说着,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nbsp;nbsp;nbsp;nbsp;口罩被云笙从他脸上扯掉后,他们也没留意放哪里,估计早就掉在回房间的半路上了。
nbsp;nbsp;nbsp;nbsp;云笙没好气地挪开他的手说:“省点力气吧,你想憋死自己吗?你的样子,难看是难看了点,但我允许你身体好了再戴!”
nbsp;nbsp;nbsp;nbsp;嘉屿点头:“好呃,噗唔啊、不好、意思……”
nbsp;nbsp;nbsp;nbsp;云笙把毛巾挂回浴室。转回房间后,发现他的脸正朝向她,目不转睛。
nbsp;nbsp;nbsp;nbsp;她问:“你盯着我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在、想你、对我真呃呃、好。”他移开眼,低声道。
nbsp;nbsp;nbsp;nbsp;“好不好不一定,但难不成看着你死吗?”她淡漠地回应,却还是朝他靠近了一步,挨着他坐在贵妃榻的边沿。
nbsp;nbsp;nbsp;nbsp;“我、已、已经、好多了,你、回、回自己唔唔……”她坐近后嘉屿明显紧张,嘴唇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