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问题。
“……不太赞成。”他还是答了。
“嗯。”涂芩模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注意力已经被其他吃的转移。
他们靠得非常近,谢斋舲一低头就能看到涂芩头顶的发旋,她发质偏硬,贴着头皮地方的头发很倔强地立着,每天早上起来没来得及洗漱的时候,头发就会变成各种形状。
她低头研究糖果成分的时候,很孩子气。
刚才跟他一问一答的时候,也很孩子气。
他发现他喜欢她的每一个面,阳光的、斑驳的、柔软的、坚强的。
他甚至都说不上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地就陷得那么深了。
“这个要吃吗?”涂芩拿着一袋孜然烧烤风味的虾片仰头。
正好对上谢斋舲的目光。
她怔了一下。
谢斋舲抬手把她额角的散发拨开,很低地嗯了一声。
涂芩没动。
谢斋舲也没动。
“你……”涂芩的语气有些迟疑,“怎么那么悲伤?”
他为什么老在她没注意的时候,那么悲伤地看着她。
悲伤得她都忘记了他们现在距离那么近,忘记了逃离,忘记了他是一个真实的人。
他眼底的墨黑情绪浓得像是要把她一起吞噬掉了。
“因为没有辣的虾片。”谢斋舲回答。
涂芩:“……”
她把虾片丢到推车里,不再他。
他身上有不能碰触的地方,从第一天说了要试一试的时候涂芩就已经发现了。
他们只是试一试,所以她没必要一定去碰触。
而且,对她是好的。
太深入的交流会让她不舒服,太贴近现实的感觉会让她不安全。
“你最喜欢什么颜色?”谢斋舲马上就换了话题。
“没有固定的,经常变。”涂芩也跟着换了话题,“你呢?”
“红色。”谢斋舲这个问题倒是回答得非常快。
“啊?”涂芩意外,“因为辣椒?”
“……不是。”谢斋舲被涂芩的联想逗笑,声音低低的,“陶器里面有一个叫霁红釉的红釉品种,最初的工艺已经失传了,颜色真的很漂亮。”
“我试过一些烧法,出不来明朝的那种纯正的鸡血红,就放弃了。”他接着说,“所以一直有些遗憾。”
所以他不烧黑陶在捣鼓红釉。
涂芩心底腹诽。
“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这次换成涂芩先问了。
“早期的贺岁片。”谢斋舲说,“喜剧片,你呢?”
所以每天吃饭的时候片单里都是这种片子。
“悬疑片。”涂芩说,“看不到尸体但是全程黑漆漆的那种片子。”
谢斋舲:“……哦,这个不要拿,金奎薄荷过敏,但是你买了他一定会吃。”
涂芩:“……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过敏?”
谢斋舲:“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