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岁清了清嗓子,靠在霍砚舟的怀里,轻声问,“那个弟子还是没出现?”
霍砚舟缓缓摇头,一只手揽在她的腰上,语气淡,甚至有些生气,“我扶你回去。”
黎岁知道,他在怪她下来。
她抬手,在他的脸颊上揉了揉,“好,我确实有些看不清东西了。”
眼前实在太模糊,让她不安。
等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她又去洗了个澡,穿着睡衣出来时,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上。
屋内黑漆漆的,她忍不住在四周抓了抓,然后问霍砚舟,“老公,你还在吗?怎么不开灯?”
霍砚舟坐在床上,正在为她整理明天要穿的衣服,屋内灯光很亮,亮得甚至有些刺眼。
他听到这句话,浑身一僵,看向扶着墙起来的黎岁。
黎岁的脸上都是迷茫,手又在四处摸索,似乎想去摸索屋内的开关。
开关被她摸到了,她按了两下,眼前的黑暗还是没什么变化。
她以为霍砚舟不在,也就嘟囔了一句,“难道灯坏了。”
霍砚舟浑身都是凉意,快步走近,捧着她的脸仔细检查。
他的指尖甚至都在颤抖,黎岁的眼里没什么光亮,感觉到他在,才松了口气,“你还在啊,我以为你又去忙了。”
他的嗓子很痛,一把将她抱住,放在床上,“在那艘轮船上,你到底怎么回事?”
黎岁注意到他颤抖的声调,大概猜到,也许这个房间的灯光很亮,她这是失明了?
“黎岁!!”
黎岁心虚,只好坦白,“那天出去的时候,被那个候选人喷了点儿药物,因为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我也没敢跟你说,然后我就发烧了,再然后就是现在这样。”
“哪一个?”
“个子最高的那个,我去找过他,他说那种药只会让我不舒服,也没跟我说,原来还能失明。”
霍砚舟深吸一口气,现在实在没精力跟她生气,转头就离开房间,将门关得很响。
黎岁抿了一下唇,她若是霍砚舟,她也会气。
现在他估计是去找那个候选人了。
不过这人也许早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