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说不说!”
她向来没什么耐心,惯于用些浅显易被识破的伎俩让人放松警惕,可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如她的意,他想碰碰她的手,惹人恼羞成怒,又怕自己带走她的温度,正纠结着,她杀了个回马枪,回头看到他悬在空中的手。
奉弥尴尬了,他挥了挥不存在的灰尘,“这还,挺脏的。”
却在手放下去的瞬间被反握住。
“走快点。”
很温暖啊,周妧。
不像你的心。
奉弥轻笑了,“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吗?”
我一脸傲娇,“别说,憋着,我才不想知道呢。”
“我刚才看见我成为了世上最有钱的人,坐在了一整座金山上。”
他比划一下,“有这么老大呢!”
果然,贫穷限制了人的想象力,我该怎么告诉他,这样的小金山,乔云州可能有一百座。
我脸上的傲娇变成怜悯,“然后呢?”
用这点钱被乔云州狠狠嘲笑吗。
“然后我刚想躺在金山上滚两圈,你一个猛子从里面扎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大麻袋把我给装走了。”
“?”这是人话吗?我怎么完全听不懂,“我装你干什么?”
奉弥搭上我的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一个奉弥能顶十座金山,你走到哪儿就要把我带到那儿。”
我看着身旁的这个十分之一乔云州(白日做梦自封版),“我是皇上的妃子,我带你走不需要那么大的麻袋,要个小点的能装下咱俩脑袋的就行。”
“就算皇上让你跟着我,我做妃子,你也只能当个太监,充其量算是个有点本事的太监,这不用十座金山,十吊钱就行。”
我停了一下,“他妈的想追随我的人能从京城排到你老家,你想跟我还得排队等摇号,我一个猛子只会把你推下去用麻袋装走你的钱!”
奉弥指尖回温,连同心脏一起,像是冰天雪地里烧着炭火的屋子敞开了一条缝,这是他小时候最大的愿望。
为了一线的温暖,他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哪怕只是站一小会儿,也有了翻过雪山的勇气。
“你就嘴硬吧。”
靠!他这种自以为看透我的眼神黏乎乎的也太恶心了吧!我用空闲的那只手搓了搓鸡皮疙瘩。
“你就胡说八道吧。”
我才不信他看到的是这个。
巨石与幻境中的重合,依旧昏暗看不清全貌,当年石壁中那群异化了的人也不见踪影。
奉弥:“这应该就是‘山神’所在的地方了,你为什么要来这儿?”
我骄傲地仰头,“自然是为了领取我的奖品。”
“进来吧。”
枯朽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冬生抱着白猫从里面出来,“山神要见你们。”
踏入石洞的瞬间,成千上万只蓝光蝶亮了起来,让我们可以看清洞内的一切。
百年前的石床变成了神座,一团扭曲的巨大肉瘤盘踞在上面。
这团肉瘤向外长着一张张人脸,这些脸无一不是表情扭曲五官狰狞,奇异的味道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辨不出是香还是臭,只能用一个词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