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快要高兴疯了,他们宰杀了二十二头牲畜,挂上红幡,将系着红布条的羊头还有贡饼恭恭敬敬地摆到萤宫前,日日都有人在这里祈福,他们信仰虔诚,长跪不起。
神是存在的,他们坚信。
萤宫顶部的巨石中,“神女”躺在角落里,神情呆滞,衣不蔽体,面黄肌瘦。
眼前的画面暗了下去。
等我再睁开眼,所有的人都被绑到了萤宫前,他们绝望地跪在地上看着我。
“神女!求您放过我们吧!”
“神女!不是我,都是胡泰的主意!您饶过我,我。。。。。。我把他全家都杀光给您出气。。。。。。”
“神女饶命啊!”
。。。。。。
神女?
我走到一处水洼前,借着镜面看见了张冬生的脸,这张脸挤出抹怪异的笑。
“你想怎么做?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
我捡起一把铁锤,走到胡泰面前。
他缩成一团,语无伦次,却始终不敢看我,不,是不敢看张冬生。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我都是为了孩子。。。。。。都是为了孩子啊!”
我抡起锤子,砸在了他的脚上,“那你怎么不替孩子去死呢?”
真好,除了哀嚎,这张贱嘴终于说不出那些恶心的话了。
我又举起手,砸在他的头盖骨上,骨渣碎裂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愉悦得头皮发麻。
一下一下一下,直到软烂成泥。
我揉了揉酸痛的腰,擦去挂了满脸还在往下滴的红白血团,“大家别怕,他对山神不敬,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我向旁边挪了挪,站到另外一个人的年前,认真地问,“你呢,你对山神的信仰虔诚吗?”
“我我们全家都供着山神!我对山神绝无二心!我愿意献上我的一切……妻子孩子我都能给,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急于证明般,他向前探身趴跪在地上,鼻涕口水齐落,狼狈不堪。
“这样啊。”我踩在他的后脑勺上,将锤子对准了他的后脖颈,“可你不是私自放走了山神的祭品吗,我也不想杀你的,只是怕神会降罪给大家。”
鲜血四溅,开出一条路的花。
还剩最后一个人,他安静地等着我。
“对不起。”
我掌心发麻,“你。。。。。。说什么?”
他脊梁弯了下去,透过额发看着我,这是张陌生的面孔,年轻的眼眸里除了愧疚什么都没有。
“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
嘴一张一合,不受我控制。
是张冬生在虚幻的可能中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