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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那样平常的对话，那样简单的一面，竟然就是永别了。

nbsp;nbsp;nbsp;nbsp;春天了，石桌旁的高树又发了新芽，一阵风吹过，有很轻微的响动，像是某种无言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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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之后的几个月，归雪间过得很是平静。

nbsp;nbsp;nbsp;nbsp;他又长大了一岁，成了十九岁的归雪间，彻底摆脱了前世死在十八岁的命运。

nbsp;nbsp;nbsp;nbsp;其实归雪间已经很久没想到前世的死了，他的人生早已在那个春日落入于怀鹤的怀抱时就改变了。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颇费了一番功夫，才适应了大乘期的修为，一直钻研学习《四十一字真言法诀》。身体在灵力的滋养下有所好转，但毕竟前十八年都体弱多病，改变得很是缓慢，看起来还是很弱不禁风的样子。加上灵力收敛，灵府太过广阔，没人看得出来归雪间已经是个大乘期的修士了。

nbsp;nbsp;nbsp;nbsp;每天晚上，他都和于怀鹤相拥而眠，很多时候将书院的规定抛到九霄云外。

nbsp;nbsp;nbsp;nbsp;反正也没人能管得了他们两个。

nbsp;nbsp;nbsp;nbsp;但逃课不能太频繁，所以有时候在灵府，有时候用腿。

nbsp;nbsp;nbsp;nbsp;好处是身体不会精疲力尽，也有坏处。从灵府出来后，接下来的一整天，留在神魂上的余韵会影响到身体，但凡和于怀鹤有一点接触，归雪间都会止不住的颤抖。用腿的话，大腿根的皮肤会被磨得很痛，有时候归雪间会怀疑弄破了，忍不住流泪。

nbsp;nbsp;nbsp;nbsp;下一次还是会做。

nbsp;nbsp;nbsp;nbsp;六月的一个夜晚，归雪间修行法诀，于怀鹤练剑。

nbsp;nbsp;nbsp;nbsp;练完剑，两人又开始了比试。

nbsp;nbsp;nbsp;nbsp;说是比试，更多的是锻炼归雪间。

nbsp;nbsp;nbsp;nbsp;吞食的魔器，魔族的能力，常人难以理解的法诀，这些归雪间都会，实战经验却太少，不会打架。

nbsp;nbsp;nbsp;nbsp;月光下，于怀鹤单手握剑，隐没于夜幕中，唯有肩膀上的两枚玉坠闪着深红的光芒。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坐在窗台上，手指按住攀缘在墙壁上的藤蔓。

nbsp;nbsp;nbsp;nbsp;他说：“来。”

nbsp;nbsp;nbsp;nbsp;又念：“去。”

nbsp;nbsp;nbsp;nbsp;一时间，藤蔓疯狂生长，爬满整个院子，极有攻击性，对于怀鹤跃跃欲试。搁在架子上的各式武器全都漂浮在半空中，蓄势待发。

nbsp;nbsp;nbsp;nbsp;这些全都受归雪间的操控，灵府和经脉通达后，他可以同时使用魔族的能力和法诀了。

nbsp;nbsp;nbsp;nbsp;武器和藤蔓一同向于怀鹤袭去，眼花缭乱。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身形高大，腰背挺直，连影子都是好看的。他只凭身法和剑刃，几乎将所有袭来的武器都打落在地，似乎也有躲避不及的时刻。

nbsp;nbsp;nbsp;nbsp;一把锏借着藤蔓的掩护，转瞬间就要刺到于怀鹤的后腰。

nbsp;nbsp;nbsp;nbsp;那里很暗，又被于怀鹤的半边身体挡住了，归雪间看不清楚，不能做出合理的判断，让锏在刺破衣服，且不会伤害到于怀鹤的位置停下。

nbsp;nbsp;nbsp;nbsp;即使真的刺中，这样品质的武器几乎也不可能突破于怀鹤的防护，再靠近半寸就是几个月来的第一次胜利。

nbsp;nbsp;nbsp;nbsp;伤害到于怀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归雪间还是没有犹豫的卸下灵力，收回法诀。

nbsp;nbsp;nbsp;nbsp;锏身瞬间脱力。

nbsp;nbsp;nbsp;nbsp;断红自腰侧而出，挑中还未落地的武器，清脆的一声，于怀鹤又赢了。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歪了下脑袋，这人果然是故意的。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说过，他会留下普通修士在面对这样场面时可能会出现的差错作为破绽。否则想赢天下第一的修士未免太难。

nbsp;nbsp;nbsp;nbsp;如果再来一次，归雪间也还是会这么选择。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收剑入鞘，身形逐渐被灯光照亮了，走到窗台前，淡淡道：“归雪间，这么心软？”

nbsp;nbsp;nbsp;nbsp;一个人能对喜欢的人铁石心肠吗？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做不到。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停下脚步。

nbsp;nbsp;nbsp;nbsp;他不笑的时候，神情冷淡，压迫感很强，居高临下地望着归雪间，好像要作为胜利的一方收取战利品了。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坐在窗台上，任由于怀鹤的靠近，直至影子完全笼罩住了自己才仰起头。

nbsp;nbsp;nbsp;nbsp;他的睫毛颤了颤，露出纤细的脖颈，好像是准备引颈受戮，付出心软的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