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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更心虚了。他不能把自己真实的修为状况告诉周先生，也不能说出白家法术的真相，只好当更乖的好学生，不让周先生烦心。

nbsp;nbsp;nbsp;nbsp;一整个秋天，归雪间每天和于怀鹤一起上学读书，偶尔去棋社下棋，休沐时和舍友们玩闹，晚上看于怀鹤练剑，夜里相拥一起入眠——置司徒先生的警告于无物，日子过得平静且波澜不惊，仿佛与过去大半年里种种危险很遥远。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喜欢这样的生活。

nbsp;nbsp;nbsp;nbsp;期间，于怀鹤偶尔会下山。

nbsp;nbsp;nbsp;nbsp;第一次去的时候，归雪间很不明白。

nbsp;nbsp;nbsp;nbsp;按照以前的惯例，于怀鹤下山是为了赚钱。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觉得龙傲天非常富有了，不用再做书院的任务了。

nbsp;nbsp;nbsp;nbsp;而且做了任务后，哪怕多一块灵石，两人的排名也不一样了。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欲言又止。

nbsp;nbsp;nbsp;nbsp;但这么说又有点奇怪，好像在阻碍于怀鹤赚灵石。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看着归雪间的神情，似乎察觉到什么，勾唇笑了：“不是书院的任务，有别的事要下山一趟。”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

nbsp;nbsp;nbsp;nbsp;被戳穿内心的想法，归雪间恼羞成怒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nbsp;nbsp;nbsp;nbsp;至于具体要做什么于怀鹤没说，归雪间也没问。

nbsp;nbsp;nbsp;nbsp;又一次，于怀鹤下山归来。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不在，归雪间睡的不是很熟，他感受到于怀鹤的气息，裹挟着外面的凉意，停留在自己身边。

nbsp;nbsp;nbsp;nbsp;枕头很软，不是不舒服，归雪间还是下意识地等待枕在于怀鹤的手臂上，埋在这人怀里。

nbsp;nbsp;nbsp;nbsp;好一会儿，归雪间都没能等到，他在梦中若有所失，昏昏沉沉地睁开眼。

nbsp;nbsp;nbsp;nbsp;半睡半醒间，于怀鹤坐在床头边，在八宝琉璃灯下看书。

nbsp;nbsp;nbsp;nbsp;“这么晚了怎么不睡？”归雪间往床沿边挪了挪，“在看什么？”

nbsp;nbsp;nbsp;nbsp;是什么要紧的功课吗？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好像有些迟疑，手中的书将要合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还未完全清醒，他没想太多，本能地靠近于怀鹤，脸颊贴着于怀鹤的指尖，不假思索地问：“不能看么？”

nbsp;nbsp;nbsp;nbsp;又想起于怀鹤以前看《论百种魔物》时，归雪间怀疑这人是故意让自己看到的。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抬起眼，凝视着归雪间：“没有。”

nbsp;nbsp;nbsp;nbsp;书在枕头上摊开，归雪间撑起手臂，托腮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大略看了一眼，没太明白。这本书年代较为久远，用字习惯和现在有所差别，字又太小，他又翻了几页，看的很认真，发现上面阐述的是凡人成仙之道。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这么早就想成仙了吗？按照后世的记载，于怀鹤的修为很早就足以成仙了，是他一直没有飞升的打算。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漫无目的地想着，又随意翻了几页，看到卷首的话停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很长一段章节阐述的都是仙骨和修仙之间的关联。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一怔，忽然意识到什么：“我……”

nbsp;nbsp;nbsp;nbsp;朦胧的灯光映在归雪间的脸上，显得唇色很淡，但不是缺少血色——归雪间被照顾得很好。

nbsp;nbsp;nbsp;nbsp;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没有仙骨，你是想找到代替品吗？”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看这些不是为了成仙上下求索，而是为了归雪间被毁掉的仙骨。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抬起头，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着，脖颈出的线条绷得很紧。

nbsp;nbsp;nbsp;nbsp;片刻的沉默后，于怀鹤点了下头。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屏住呼吸，心脏处慢半拍地涌出疼痛，又渐渐蔓延开来。

nbsp;nbsp;nbsp;nbsp;离开白家，进入书院读书后，归雪间差不多快忘了自己没有仙骨的事了。

nbsp;nbsp;nbsp;nbsp;他能活下去，也有了自保的能力，有没有仙骨好像没什么差别，所以并不在意。

nbsp;nbsp;nbsp;nbsp;但于怀鹤很在乎，非常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