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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想要的很少，掌控自己的命运，攀登至无人能达到的境地，这些在外人眼中几乎不可能的事，都凭借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得到了。

nbsp;nbsp;nbsp;nbsp;而自己是个意外。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很清楚，自己是于怀鹤人生中的意外，在那个春日的海棠树下，两人的命运都被改变了。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的身份特殊，总是陷入险境，于怀鹤每一次都保护他，却好像怎样的保护都不够。

nbsp;nbsp;nbsp;nbsp;因为于怀鹤太过年轻，而对手又过于强大。

nbsp;nbsp;nbsp;nbsp;特别是这一次。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微微蹙眉，觉得龙傲天的状态有点危险，过于充沛，无法立刻归入灵府的灵力似乎也催化了这种执念。

nbsp;nbsp;nbsp;nbsp;他这么想着，推开面前的桌子，将坐在另一侧的于怀鹤拽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全世界只有他能这么轻易拉动于怀鹤。

nbsp;nbsp;nbsp;nbsp;他咬了下唇，本来是不想这么做的，还是调动灵力，在灵府中寻找一样东西。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安静地看着。

nbsp;nbsp;nbsp;nbsp;光芒散去，归雪间的身后出现了一对雪白的羽翅——它很大，根根分明，由灵力凝聚而成，却又有羽毛的质地。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还不能掌控这对新得来的翅膀，他连手脚并用时都会出错，更何况是多出的一个身体部位，只是暂时向于怀鹤展示，但又很有信心：“你看，我现在有了翅膀，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可以载着你一起逃跑，不会再置身险境了。”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有一瞬的怔愣，似乎也被这对羽翅夺去了心神。它展开来能将归雪间完全包裹其中，衬得身形更为纤瘦，是极致的脆弱和美丽。

nbsp;nbsp;nbsp;nbsp;好一会儿，他低下头，眼睫半敛，淡淡道：“真的么？”

nbsp;nbsp;nbsp;nbsp;又伸出了手，归雪间以为对方要将自己捞入怀抱。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的确揽住了他的腰，却用身体的重量将归雪间压向了地面。

nbsp;nbsp;nbsp;nbsp;不疼，但是无法反抗。

nbsp;nbsp;nbsp;nbsp;地板很干净，是于怀鹤用清洁术清理过多次的，一尘不染。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平躺在了地面。他仰着头，看到窗边那棵光秃秃的树，没有花也没有叶，只有枯瘦的枝干，突兀地生长着。

nbsp;nbsp;nbsp;nbsp;又猝然回过神。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冷的手指落在羽翅上。

nbsp;nbsp;nbsp;nbsp;触感太强烈了，那是新生的，从未经历任何风雨的身体的一部分。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抚摸了一根羽毛，却没有收回手，而是又触碰下一根。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不自觉地颤抖着，他想要躲开，又被于怀鹤压着，像一只初生的鸟，羽翅无力地垂落在地面，无法展开，也无法飞翔，只能任由另一个人的玩弄。

nbsp;nbsp;nbsp;nbsp;第103章大罹殿

nbsp;nbsp;nbsp;nbsp;这双翅膀是从拍卖会管事那里得到的，管事以所杀之人的骨头装点它，而归雪间讨厌那样，灵力便凝聚成羽毛，变成了这样一对翅膀。

nbsp;nbsp;nbsp;nbsp;之后的几天里，归雪间都在休息，而这场翅膀隐没在灵府的大雪中，它占了很大的地方，好像很难掌握，所以一直未被使用。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仰躺在地面，于怀鹤坐在他的身侧，这个人不动声色地半垂着眼眸，一只手落在自己身上。

nbsp;nbsp;nbsp;nbsp;很难想象这只手正一根一根地抚摸着翅膀上的羽毛。

nbsp;nbsp;nbsp;nbsp;好像是确定着什么，但确定它是否拥有飞行、保护的能力不需要以这样的方式，好像又不是，于怀鹤只是单纯地想这么做。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下意识地想逃开。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按住了他的肋骨，轻轻地问：“不能碰么？”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含混地说：“可……可以。”

nbsp;nbsp;nbsp;nbsp;新生的翅膀非常脆弱，且格外敏感，是从未经历过任何风雨的身体的一部分，是归雪间的皮肤、骨骼，是裸露在外的心。

nbsp;nbsp;nbsp;nbsp;或许它真的是心，是想要安慰于怀鹤才展露的心。

nbsp;nbsp;nbsp;nbsp;得到了允许，于怀鹤似乎更加得寸进尺。

nbsp;nbsp;nbsp;nbsp;他的指尖落在羽毛上，细细密密的酸麻感自触碰的那一小点地方产生，像一滴水落在湖面，掀起不能散去的涟漪，且向四周扩散开来，越来越剧烈。

nbsp;nbsp;nbsp;nbsp;翅膀也随之颤动，每一根羽毛都会有轻微的反应，但无数的羽毛堆在一起，看起来非常明显。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像是无法忍受，又无法逃避，只好咬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