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居之样摆手。“我喝这个就好。”
学弟退下。
安秦继续课程排表话题。“你做了什么调整?弄得不好会累死自己——”
居之样在桌上掀开的数据夹中翻页,指点给安秦看。“罄爸之前说过希德和卡诺玩性大,疯疯癫癫——”
“疯疯癫癫……”安秦跟着他重复这个词汇,看了看他放在一旁的《色史》,深感他也逐渐步向那种状态。
“嗯,疯疯癫癫,罄爸说他们出队任务可以做得很好,作育英才就很糟糕,卡诺曾经一边讲课一边打瞌睡,希德更是直接趴在讲台桌大睡,也不管下面后进学弟妹乱成一团,在他们脸上恶作剧——实在有失学长、未来师长威严。”
居之样端起咖啡啜饮,眼镜弥漫雾气,他拿下来擦拭,一面往下说:“所以我把我的出队任务和他们的教学工作局部调动——”
“要一直待在荆棘海?”安秦尚有一点不了解。“这边有什么大事需要大学长坐镇?教学工作没有我们,安平她们一样能处理——”
“那些家伙就选她们的课跷。”与他们同梯的韦安平就别提了,其它几个负责组织教学工作的高级数学妹,仍太嫩,根本威吓不了那些低级数学员和新生。
“所以,之样,你要这么多时间留在荆棘海,是为了处理学弟逃课追明星?这是小事吧……”安秦听说了——居之样归返当天,抓到一个正要去“等待太阳”看女明星ren的逃课新生,当场在路边展开一番大学长的训诫。
“这种理由的确很弱,居之样——”一阵冷声白烟。
居之样和安秦同时呛咳,才眨眼,一只鸟停在咖啡杯缘,一抹人影坐在他们对面。
是青鸟老大和盘爸。
“罄爸,你什么时候要戒烟?”安秦执起没被老大占据的咖啡喝了一口,顺顺气。“你抽太大了——”
“等你重新开荤时,我就不抽了。”杜罄叼着雪茄故意用力吸气。
“烟吸太多对健康不好。”安秦云淡风轻地回了句。
“一直没有女人对健康也不好……”杜罄悠悠应道。“是吧,之样——”
居之样揉揉鼻梁,戴上眼镜。“罄爸,我要结婚了。”总是出人意料地抛出震撼弹。
“结婚?!”安秦惊讶万分。“和蕊恩?”他不久前才听闻这个名字,连人长得圆的扁的都不晓得。
“我老早帮你准备好了。”杜罄平静地掏出一把钥匙。“你父母留下的老房子,已经整修好了——”突然觉得了却一椿责任。
居之样的父母亲是他的学长姊,是他认识的人中最早投入战地慈善医疗工作的夫妻档,也是他认识的人中最早死于战地空袭的夫妻档,当时,居之样这小子还未满一岁,什么概念都没有,就成了孤儿,进了战地孤儿院,他和未婚妻心有不忍,便领养了他,这小子可以说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现在都已经长这么大,要成家了——他对学长姊算是有个交代了。
他吸了口烟,沉沉地又说:“之样,带着蕊恩住进去吧,自己好好建立一个像样的家。要记得蕊恩可是我的外甥女……”
“我知道了。”居之样双手接过钥匙,道:“不过,罄爸,蕊恩说她没去过红色城堡,我想在那儿举行婚礼。”
“那就回去整理布置一下。”杜罄说:“亚杰他们几个两、三天后陆续归返,到时让他们和安秦好好为你操办一番。没问题吧,安秦?”白烟中的眼眸看向安秦。
安秦耸耸肩,摘下贝雷帽。“有点措手不及,我可能没时间准备结婚礼物给你,大学长——”
居之样一笑,拍拍兄弟、伙伴的肩。“让我安心度蜜月就好……”
当晚,大学长回宿舍红色城堡,命令学弟们把男寝贴挂的ren海报照片全撕下。大家都说,这是前几天“集体逃课事件”惹怒大学长的结果。而且,大学长要结婚了,婚礼地点选在红色城堡,他一定不希望新娘子看到男寝满贴ren……
大学长这般尊重蕊恩,这使得大家一方面对蕊恩产生极大好奇,一方面悄悄地传言——
大学长本质是个妻奴!
居之样忙完组织公务,在约定的时间穿越雾中车阵,顶着飘零落雪,进入“等待太阳”,搭电梯上二十三楼,已经迟了几分钟,按下2313门铃没半秒,何蕊恩倏地开门。
他惊看着站在玄关的她,然后笑了起来。“你在等我,一直在等我。”
她将他拉进门,娇怒地说:“你迟到了,又迟到了——”
他吻住她诱人的红唇。“电影上映了,每天都有很多学弟进出这旅店的戏院,我完全不想看到他们欣赏完电影的痴迷模样……那会使我想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