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傅川驭是不是故意把纱窗开着,要不然为什么她对酥饼表现得漠不关心的时候它在他家过得好好的,然而她刚开始表现得对酥饼变得热枕,迫不及待地去看它的时候,第二天酥饼就出事了。
两件事的时间点卡得这么微妙,让罗映舟不得不多想。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羞耻。她简直是疯了,竟然那样想傅川驭。
傅川驭那么好,善良却不软弱,聪明却不傲慢,温柔却不滥情,然而自己却怀疑他谋害了酥饼。
她红唇弯起,勾勒出一个弧度,嘴角带着浓浓的讽刺,那讽刺是对内的,讽刺自己竟然有这种荒唐的怀疑,她竭尽全力把这种思想从脑子里清除掉。
她把脑子清空待机,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机器人,走回房间躺在床上,按下睡觉的按键。
可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想法又回来了,像一只蛰伏在浓夜里的野狗,沿着自己上次来时留下的气息,隐藏在黑影中悄无声息地找到了她。
罗映舟在内心驱赶着这只野兽,跟它厮杀博弈。
东方天边泛白,胜负未分。
下午,郑晓微过来串门,罗映舟瞥了她身后,问:「禕禕呢?」
郑晓微微笑着说:「在睡午觉。」
罗映舟:「请进。」
郑晓微从身后拿出一个纸盒子,扬扬眉毛:「烤了个蛋糕,给。」
罗映舟接过蛋糕,笑笑:「谢谢。一起吃吧」
她们一起走进屋里,罗映舟让郑晓微先去沙发上坐,自己则把蛋糕放到餐桌上,把蛋糕取出来,是一个六寸的草莓蛋糕,她把专门切蛋糕用的刀翻出来,切了两小块蛋糕,放到白色的小瓷碟里,一个碟子配上一个金色的小叉子。
罗映舟两个小瓷碟端走到客厅,弯腰小碟子放置茶几上,在郑晓微的旁边坐下,郑晓微扭头仔细地端详罗映舟的脸,微微蹙眉说:「病了一场,瘦了好多,脸色都好差。」
罗映舟用双手拍了拍脸,让脸色看起来好一些,苦大仇深地抱怨:「没睡好。」
郑晓微眉头微动:「有心事?」
罗映舟看着她,嘴巴动了动,想把自己昨晚的挣扎对她倾述出来,但是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
见她不想说,郑晓微也不追问,她指了指茶几上的蛋糕:「心情烦乱的时候吃点甜点,会平静很多,亲测有用。」
扫了一眼那块蛋糕,迟疑一下,罗映舟端起一块蛋糕,用小叉子挖了一点放进嘴里,她的脸马上出现了很微妙的变化,飞速地跑到垃圾桶前吐了出来。
郑晓微站了起来看见了她吐,上前关切问:「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罗映舟直起腰抚着胸口,顺了口气,一脸惊恐:「绝对不可能。」
「那你是怎么了?」郑晓微关切的问。
「蛋糕太苦了。」她顺手到了一杯水,抿了一口,冲刷掉嘴里让她难受的感觉。
「苦?」郑晓微有点懵了,她做蛋糕的时候放了不少糖,不可能会苦。
「喝茶吗?」罗映舟问。
郑晓微点头:「有绿茶吗?」
「有。」罗映舟去柜子里翻出一罐碧螺春,用八十度的开水泡来,深绿色的茶叶在透明玻璃水壶里舒展开来,茶色青黄透亮,把茶壶和两个小巧的玻璃茶杯放到托盘上,端到茶几上。
给两个小杯子倒上茶,罗映舟先端起一杯递给郑晓微,自己也拿起一杯放到嘴边,她心事重重地捧着茶杯慢慢地抿着,一杯茶见底了,她才幽幽地开口。
「我的味觉出问题了。」
郑晓微眉头微皱:「去看医生了吗?什么原因引起的?」
罗映舟很平静地摇摇头:「没有看医生。」
郑晓微:「不严重?」
罗映舟微微摇摇头:「我说不上来,有时候正常有时候会失常。」
郑晓微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往罗映舟那边倾过去,做出倾听的姿势。
罗映舟用力地抿了一下嘴,踌躇了片刻才开口:「有时候尝到甜的食物嘴里会发苦,食物的甜度越高,我就觉得苦味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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